葉蓁蓁粗沙的聲線帶著哽咽和絕望，每一個音符仿佛都散發著滿意言說的哀切和痛苦。
空氣凝滯，夏桑瞳孔驟然放大，她深深地垂下眼，麵色如常，雙手卻死死握緊，緊得拇指尖泛白。
但即便是如此，那悲傷的女音卻還是在她腦海裡回響。
心臟裡的血液在一瞬變得冰冷刺骨，瘋狂激烈的往四肢骨骸衝去。
她冷。
冷得毫無知覺，剛才是熾熱而又親密的，那麼現在就是寒冰地獄。
陡然間，她和顧司宸仿佛陷入一片深沉的死寂裡，偌大的房間裡，每一寸的空氣似乎都淬著細碎的冰渣，狠狠地刺穿她的鼻腔，連帶著呼吸都有血腥味。
電話裡的女人是誰？
葉蓁蓁嗎？
毫無疑問的，應該就是葉蓁蓁。
“胡鬨！”顧司宸收回落在夏桑身上的眼神，捏著電話的手一緊。
葉蓁蓁再次喑啞開口：“我沒有胡鬨，阿宸，我知道你娶妻子了。你不來見我，我來見你……不管你來不來，我都會在這裡。”
“你瘋了！”顧司宸的眼眸黑得似要擰出墨。
“你就當我瘋了，我等不到你，我隻能自己爭取。我最喜歡雪了，你知道嗎？今夜的雪，下得可真大啊。它們好美……仿佛能將世間一切的罪惡和屠戮都衝刷掉。我也想上天垂憐我，可以洗儘我這一身的孽障和鮮血。阿宸，我走過布滿荊棘的地獄撐著最後一口氣來到你麵前，你是我的信仰，你是我的救贖，你是我賴以生存的養分。沒有顧司宸的葉蓁蓁活不下去的，沒有你，對我來說，是世上最殘忍的酷刑！”
葉蓁蓁在電話那頭低聲泣訴，應該是很冷，她的聲音有些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