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老爺約莫五十歲左右,剃成光頭,因為常年躺在床上,沒有照射到太陽,他的麵色枯萎乾黃,眼窩深陷,因為中風引起的不良反應,朗老爺的麵部神經已經失常,鼻歪眼斜,嘴巴張得大大的,口水哈喇子流了一臉。
朗夫人臉色冰冷,大步走進去。
“你鬨什麼!”
朗老爺努力地張大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喉嚨裡隻能發出聽不懂的嗚咽聲,口水則流得更厲害。
“夏……下……”努力許久許久,朗老爺這才發出一個簡單的音符。
朗夫人眼裡湧出濃烈的恨意,她一巴掌扇在朗老爺臉上。
巴掌聲清脆回響,朗老爺的腦袋狠狠偏向一邊,他還是結結巴巴的說:“夏……”
夏桑……
那是他的女兒啊,可他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夏桑……
他多麼想見夏桑一麵,彌補自己這二十多年來的愧疚。
朗夫人眼裡的怒恨更甚方才,妒忌猶如燎原之火,又是一巴掌甩給朗老爺。
她咬牙切齒的說:“夏?夏什麼夏!我告訴你,你想的沒錯,你的私生女的確來朗家了!你和夏知容的賤種,現在就在樓下的餐廳裡……你想見她嗎?你做夢!我就是要你看著,我是怎麼把你們一家三口送入地獄的!夏桑那個小賤人,還懷孕了你知道嗎?”
朗老爺的眼眶裡湧出滾燙的熱淚,他苦苦掙紮著,喉結上下滾動著,但還是隻能發出難聽的嗚咽聲,仿佛是最絕望的悲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