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朗夫人所做這些,無非是回來的第一日,朗夫人問:“我如何才能取代你的養母?如何才能在你的心裡擁有一絲的地位?”
他當時說了什麼?
“她為我做了二十年的早飯。”
這一句話,就將朗夫人堵得啞口無言。從那之後,朗夫人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整日圍著廚房轉悠,巴不得將世上所有的好東西都捧到他麵前。
“你的手,又受傷了?”秦崢默默地掃過她的雙手。
朗夫人麵色一緊,將傷痕累累的雙手背到身後,心虛的道:“沒有,我怎麼會受傷,做粽子是這麼簡單的事情啊。”
朗夫人是個驕傲的人,她不會讓兒子覺得,她比不過一個清潔工。
比不過……他心裡的媽媽。
他養母可以做的,她也可以。她就不相信,改變不了這一切。
秦崢沒開口,薄唇緊抿,冷凝的視線定格在朗夫人麵頰,如白玉般無暇的指節微微蜷曲。
“你沒必要做這些,你是你,她是她。你們是不同的個體,不可混為一談。我知道你是我的母親,我隻是還需要時間來接受這一切。”
心裡所想被戳破,朗夫人低垂著頭:“我隻是想將這些年虧欠給你的,補償給你……二十多年的母子分彆,不過是做一個月的飯而已。”
為了你,媽都願意去死。
我隻怕,你不肯心甘情願的接受我,叫我一聲媽媽……
分彆不是我所願,但現在既然重新回到起點,那我就要用儘一切努力。
秦崢神色從容,纖細長睫微閃:“我知道。”
語畢,空氣有一瞬的安靜。
就在朗夫人以為秦崢不會說話的時候,他卻再次開口,聲音清亮:“我不喜歡剝粽子葉。”
話雖然是如此說,但秦崢眼裡卻不再是清冷淡漠,多了幾分流光跳躍,那些微光代表著什麼,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