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蒹葭胸口那猙獰的傷口湧出鮮紅的液體,漸漸地從她白皙的肌膚溢出,嘀嗒嘀嗒的落下去,染紅她身下的被單,猶如紅綢鋪散。
她雙手死死攥著床單,指節和鮮豔的紅色相映襯,顯得異常的妖嬈。
夏桑卻仍舊不滿足這一刀之痛,她低垂下眉眼,纖細的手指微微彎曲,輕柔地用指腹擦過凜冽刀鋒的血跡,那血是溫熱的,淡淡的血腥味頃刻間蔓延在空氣裡。
“顧蒹葭,你欠我的。我會一樣一樣的討回來,今天這一刀,不過是利息!你且好好活著,屬於我的一起,我都會奪走!”夏桑的紅唇邊蕩漾開炫目的笑容,眼中裡卻凝結起寸寸的寒冰。
因為這劇烈的刺激,顧蒹葭的眼球幾乎爆裂,血水從她胸口不停滲出,說不出的陰森可怖。
但即便是這樣,顧蒹葭仍舊一句話都說不出。
夏桑也覺得無趣,顧蒹葭說不出話,她還想聽聽這個女人要在臨死之前說些什麼呢。
是否後悔,嫁給那樣一個狼心狗肺的男人。
但這一切都不得而知了。
顧蒹葭永遠的成為啞巴。
顧蒹葭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夏桑將手中的水果刀摒棄在一邊,顧蒹葭今天不能死,她也沒想過要親手弄死顧蒹葭。
現在是個法治社會,她若動手了,那她和顧蒹葭,季淩川又有什麼區彆?
顧蒹葭並沒有一絲虎口脫險的輕鬆感,心沉重得像是拴著巨石,徑直沉向深處。
下一刻,房門被人推開。
“你說的是真的?!”清潤低緩的男聲如驚雷猝不及防的炸響在夏桑的耳畔。
夏桑詫異的回頭,眼神從震驚一點點的變得驚懼……
她嘴唇閉得緊緊的,喉嚨裡又千言萬語要衝破而出,卻被她死死的遏製住。
眼前的人是顧平生。
他仍舊清俊如浩瀚冷月,隻是,這一瞬啊,顧平生的眼底閃爍著濃烈的狂喜和震驚。
以及還有很多很多不可琢磨的神思。
夏桑忽然就失了語,不知道要該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