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淩川的頭沉沉地垂下，痛楚從胸口的傷遍布全身，他躺在地上，意識慢慢地變得模糊，原本清明的視線也朦朧不清。
透過這漫天的血霧，他依稀看見了她眼裡的淚光。
她的眼裡全是恨意，那樣凶猛的仇恨火焰可以燃燼世間所有。
其實這才是真正的蘇安安。
“你既然……我敢說你和那個孽種，你以為我還怕你的折磨嗎？你就是報仇又怎麼樣？孽種早就死了，你的父母也被燒得連骨頭都不剩了！不管你是蘇安安，還是夏桑，你都是我的手下敗將！你失去的東西不會再回來，你還是鬥不過我。蘇安安，這麼恨我，那你還等什麼？是想看我後悔嗎？在你麵前求饒？我不悔，時間如果重來一次，我也會親手這樣做……”
死到臨頭季淩川都還在大言不慚的挑釁夏桑，她紅著眼，用手中的匕首瘋狂地亂刺他的身體。
撲哧撲哧……
不多時，季淩川已經在痛苦地折磨裡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在他的靈魂剝離身體那一刻，他恍惚看見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從迷霧中走來。
女孩的容顏像極了他。
她臉上帶著天真的笑容，那雙眼睛卻和他一樣，滿是冰冷森寒。
她撲在他麵前，咯咯地笑。
“爸爸……你終於下來陪我了。”
“爸爸，不會再疼了。”
“我們走吧。”
孩子柔軟粉嫩的小手握住他的，他已經迷糊到不知這是現實還是夢境，隻知道小女孩的手很溫暖。
名利富貴，一切都紛紛遠去……
他看著眼前的孩子，慢慢地勾起了唇。
“好……”
後悔嗎？許是有的，但他即便是後悔了，夏桑也不會給他機會。
他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