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團圓圓，段無依想，或許帶他來吃這頓湯圓是不合適的。
團圓美滿，可是他卻始終孑然一個人，那張照片裡的人，一定對他很重要。
“怎麼不吃了？”顧平生忽然抬頭問她，他碗裡的湯圓已經吃完了，隻剩下小底的湯。
而段無依卻一直攪動著碗裡的湯圓，有一顆破開了，露出黑色的芝麻紅糖，乳白色的湯染成了黑色。
熱騰騰的湯圓散發著氤氳的霧氣，溫柔地散落在段無依的臉上，很舒服。
聽到顧平生忽然開口對她說話，她臉立馬燙到耳根子。
“沒……太燙了，我在涼著……”她支吾低頭，馬上用勺子送了一顆到嘴裡。儘管涼了很久，但是湯圓皮厚，裡麵的芝麻糖汁還是熱的，燙得段無依眼淚直接落下來。
顧平生急忙遞上紙，倒了杯涼水，“慢點，涼了很久這裡麵也是燙的很。自己剛剛還說太燙，這會兒就忘記了。”
他好看的眉頭緊緊蹙起，眼中竟然多了幾分不可察覺的擔憂。
“對不起……”段無依抿了口涼水，舌頭舒服了許多。她眼睛紅紅的，因為剛剛實在太燙，竟然哭了出來。還因為是羞愧，真是在顧先生麵前太丟臉了，居然這樣失禮。
“你啊，自己燙傷了還和我道歉。”顧平生無奈搖了搖頭，語氣溫柔，“怎麼樣？很疼嗎？不能吃的話就彆吃了，去買點藥。”
“不……不，不用麻煩顧先生了。真的……很抱歉，我太失禮了。”她急忙說道，本來說話就不容易，竟然這麼快地斷斷續續說了出來。
“彆急，慢慢說就好。”顧平生溫柔地笑著，“不用覺得抱歉，你沒有做錯什麼。”
“總是麻煩顧先生，真是很對不起。”段無依依然這麼客氣，嘴裡的疼痛好了一點，她開始低著頭慢慢吃啥湯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