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怡暗自皺了皺眉,自家的傻丫頭啊,“貝貝,去泡杯茶,都沒有好好招待正旗。”
“王姨,你跟我還客氣。”
飛揚跋扈,視線卻不經意地掃到了費揚的方向,挑釁之意濃厚。
“是啊,也不急在這一時,總有機會招待的。”費揚回擊,隨後淡淡地拋下了另一顆炸彈,“媽,我和貝貝打算訂婚了。”
一語既出,在場的三個人都愣了神,費揚卻像是一個惡作劇的得逞的孩子一樣,滿是無辜。
王月怡淡淡地打量了他一會,不可置否的道:“貝貝,帶正旗去買些他愛吃的菜,費揚不便,就留在家裡吧。”
貝思恬,“……”,這是又要瞞著我做什麼的節奏……
一句話,就叫費揚低下了頭,掩去眼中的陰暗,暖暖地笑著:“快去吧,我給媽打下手!”
唐正旗挑了挑眉,眼中興味闌珊,一個自稱是丈夫的人,卻連個訂婚儀式才剛剛開始準備。
“走吧,正好帶我逛一逛,我都好久沒回來了。”唐正旗挎過貝思恬的脖子,不由分說的將人帶了出去。
費揚看著那放在她肩膀上的手,眼眸裡像是淬了毒的寒冰利劍,直直地射了過去。
貝思恬有些不放心,回眸時,正好對上費揚那雙不帶著人類情感都雙眸,陰沉的讓那雙黑曜石眸子越發深不見底。
僅僅一瞬,費揚就對她露出了笑容,仿佛剛剛不過是她的錯覺。
“你說過的,不會勉強她。”待到二人離開之後,王月怡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費揚。
費揚依依不舍的看著二人消失的方向,隨後才淡淡地收回了視線,極其緩慢的搖了搖頭,“我沒有勉強她,也不會。”
王月怡看著費揚刻意放慢了語速,溫吞的性子,讓人第一眼都是看到他的無害,和惋惜。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想起那天,剛剛氣急敗壞的想要發聲質問,結果端坐在輪椅上的少年,卻突然起身,標準九十度鞠躬。
在那一刻,她就知道,這人不簡單。
能這麼隱忍蟄伏,必然是有他該這樣做的原因,現如今,他卻甘願暴露於人前。
真正打動她的,卻是他的那番話。
他說,“想必您也知道,費鳴不過是因為當初換了伯父的心臟得以生存,才對貝貝有了責任,可是貝貝誤以為的愛情,卻反而傷她至深。
男人的責任,在他遇見屬於自己的愛情的時候,孰輕孰重呢?”
“那你呢?”當時的自己,大概也沒有客氣,直截了當的開口詢問,她不認為貝貝身上有他值得算計的東西。
不知是不是這個在她看來還算孩子的人,太過了解人心,還是其他什麼。
她隻記得,他是這樣說的,“我和他不一樣,我愛她,七歲遇見,從那一刻,她就是我世界裡的光,伯母,我的誠意足矣。”
她知道,他說的是他腿上的事。
不過,更加讓她驚世駭俗的是,才七歲的孩子,怎麼會有這樣的心思?
“伯母,我向你保證,我不會強迫她最任何她不願意的事,我不會比費鳴差。”
天知道,三年前那場車禍,被醫生宣布終身殘疾的他,是怎麼咬著牙熬過留著血和汗,熬過那些能夠磨死人的複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