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畸形,一般都是在二十周之後,通過四維彩超觀察,可這樣的自發性流產,不是母體本身的問題,就隻能是這些外物條件。
陳邦傑如遭雷劈,鬆開了揪著醫生脖領的手,楞楞地跌坐在走廊兩側的椅子上,苦笑著,良久,那醫生才聽到那人破碎的聲音,“那現在……要怎麼辦?”
醫生扶了扶眼鏡,“先做羊水檢測,胎兒太小,B超看不出來,但是還是希望做好準備,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
言儘如此,陳邦傑自然也明白那話下的意思,無非就是儘人事聽天命。
可是事到如今,還有掙紮的必要嗎?
這是他的第一個孩子啊!
陳邦傑痛苦的捂住了臉龐,肩膀微微聳動,整個人迷茫而又痛苦,醫院裡路過的人,形形色色,卻也大概隻是駐足目光,隨後微微歎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魅色酒吧,燈紅酒綠。
一群人的寂寞是狂歡亂舞,費鳴混雜其中,這裡麵不乏認識他的人,自主的貼上來,費鳴來者不拒。
“你喜歡我嗎?”喝的醉醺醺的,費鳴掰著離自己最近的那人的下巴,眼神迷離的詢問。
那窩在他懷中嬌笑的人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乾脆利落的點頭道:“當然啊,二少,我們在場的,哪一位不喜歡你!”
說著話,自己卻先笑了起來。
也正是這笑聲,瞬間讓費鳴打了一個激靈,酒醒過半,一下子就推開了身邊的女人。
動作粗魯,哪還有剛剛那點子憐香惜玉的模樣!
心中悶痛,一手抄起桌子上的威士忌,仰頭入喉,火辣的液體,順著食管延伸到胃裡,流淌過的地方火辣辣的一片,卻暖不到他的心。
手中轉著透明的玻璃酒杯,眼神陰騭,下一秒,就已經暴躁的將被子砸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此起彼伏的尖叫聲,打斷了喧囂火熱的重金屬音樂,各位美人彼此麵麵相覷,不明白為什麼一向出手闊綽的費家二少,何時也這麼易躁易怒了。
費鳴腦中嗡嗡作響,內心瘋狂地叫囂,他想把那個人摟在懷裡。
可有些迷茫看不清的視線,掃視過一圈,就連個相似的影子都沒看見。
哦,對了,他怎麼就忘記了,貝思恬從來都不會來這種地方,也不喜歡他混著日子,業務正業,更不會,那麼斬釘截鐵的說她喜歡他。
往日裡,都是自己逗弄得狠了,她才會紅著臉討擾。
那些記憶深處刻意被自己掩埋的東西,在這一刻,全麵爆發,細節之處,展現的淋漓儘致。
他怎麼就能弄丟了一個自己那麼深愛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