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正旗氣急敗壞的拉過貝思恬轉身就走,費揚的目光一直追溯著,他抓著貝思恬手腕的那隻手,目光陰鷙,全然沒有平日裡溫潤儒雅的模樣。
待到二人的視線走過轉角,在看不見任何蹤影的時候,費揚才淡淡的轉移了視線。
透過玻璃窗,看著重症病危室裡的父親,費揚有些疲乏的揉了揉眉心。
視線定格,腦海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明明上一秒還平靜無波的人,下一秒就飛快的出腳,像是泄憤似的,一腳踢在了醫院雪白的牆壁上。
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原是這樣一個小肚雞腸的人。
另一邊,唐正旗一路拉著貝思恬走出了醫院,唐正旗步子太大,貝思恬一路小跑也跟不上節奏
A市近來氣溫降得有些厲害,剛一走出醫院,一口冷空吸的貝思恬咳嗽不止。
跌跌撞撞的跟著腳步,那個箍著自己手腕的鐵鉗,力度不斷加大,貝思恬終於忍不住疼,輕叫了一聲,掙脫開來,“正旗哥哥!”
殊不知這一聲熟悉的稱呼,像是引燃的炸彈的火苗一樣,“貝思恬,你還記得當初你是怎麼跟我說的嗎?”
振聾發聵的聲音,讓貝思恬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這樣的唐正旗,有些嚇到她了。
也正是這一步,讓唐正旗眼中受傷漸濃,她退他進,可是貝思恬卻不斷地後退,甚至那視線裡還有牢牢的防備。
唐正旗眸色沉痛,胸腔左側那個不斷跳動的器官,像是被人用大錘狠狠的鑿了一下,疼的他呼吸一窒。
“你說過的啊,時間回到原點,我還在等你的話,我們就在一起的呀!”
不斷的深呼吸幾次,壓製自己胸腔翻湧上來的氣血,放慢的聲音,儘量用著平和的語氣,卻越說越能勾起心底無限的委屈。
貝思恬還沒說話,唐正旗卻又繼續質問。
“可是為什麼我的消息你不回?我的電話你不接?你整個人就像消失了一樣,如果今天不是我偶然在那輛車上看到了你,不是我跟著找到了這裡,你是不是已經不打算再見我了?”
一連串的質問,配合著唐正旗那有些猩紅的眼眸,明明是和記憶中一樣的臉,卻相差甚遠。
“我沒有,我隻是想要找個時間一起都跟你說清楚的,隻是最近事情太多了。”
貝思恬也漸漸找回了聲音,對著他解釋。
然而唐正旗像是完全聽不到一樣,“說清楚?你為什麼要和我說清楚?等你是我心甘情願的呀!”
貝思恬沉默,突然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當時的意氣用事,現在自食惡果。
“貝貝,我不急的,你總有一天會和他離婚的,對嗎?”唐正旗不讓他上前一步,想要抓住她的手,卻被貝思恬,一個閃身躲開。
唐正旗的手,停留在半空之中,尷尬異常。
他輕扯了一下嘴角,譏諷之意顯露,他自己都覺得放下了尊嚴,想要去追求想要去愛的人,現在在不斷地後退。
一絲餘地都沒有給他留。
“貝貝,你後悔了是嗎?”
聲音低啞,舉在半空中的手,唐正旗也強迫自己收了回來。
後悔!
這兩個字是今天第二次有人對她說了,唐正旗詢問她是否後悔,而費揚卻那麼無助卻又霸道的告訴她,彆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