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那還在不停哭的孩子到了費鳴的懷中竟也隱隱有了要安靜下去的趨勢。
胸腔裡好像有什麼東西漲得滿滿的,即將要溢出來似的,甚至有些發熱。
這就是……生命的延續嗎?
楊萱在轉角的位置打量了一下那兩人,給小護士遞了一個眼神,懷中抱著哭鬨聲有些細小的另一個孩子回到了貝思恬的產房。
孩子的聲音到有些弱,比起那個早產兒,這個孩子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早產兒。
隻可惜,是個女孩。
把孩子塞在了手術推車最底下的一層,安頓好之後,大大方方的從正門走入。
看著費揚滿目頹廢,楊萱心底劃過一抹報複是快感。
坐擁A市又如何,你護得了她一時,你還能時時刻刻都守在她身邊?費揚,我會讓你知道的,讓你知道,你當初那個荒唐之際選擇究竟有多大的錯誤。
“等等。”
思緒翻飛間,就聽見費揚冷聲開口,楊萱不自覺的捏緊了推車的把手,眼神裡卻不見絲毫慌張,有的隻是躍躍欲試的張揚。
為了能夠同眼前的這個人多說上那麼幾句話,那麼多喪儘天良的事她都做了,也不差這一件。
轉過身子,微微斂著眸子,壓低了嗓音,“怎麼了?”
費揚眼底劃過一抹精光,麵上不動聲色,“你是醫生?為什麼會在這?要進去做什麼?”
楊萱身上的服裝太明顯,那是常規的手術服,之前是她一直守在手術室裡,出來的時候,也走的醫護人員才知道的通道,她自己也不自覺的看了一眼,隨後,吸了一口氣。
抬眸看向他,“我是胡醫生的助理醫師,進去觀摩學習而已。”
費揚眸光森然,一雙黑眸越發沉得能夠滴得出墨水,冷斥道:“我妻子的手術,就是給你用來觀摩學習的?”
那話中的震怒,顯而易見。
楊萱卻不慌,美目直白的勾著,從前,她也這樣貪婪的看過他,可是卻從沒有一次,看得到正臉。
“希望你能理解。”
費揚舌尖掃過牙床,整個人全染沒了往日裡的溫潤如玉的氣質,此時此刻的他,更像是一頭即將在暴走邊緣的猛獸。
輕易地撩撥不得。
“費揚,讓她進去吧,想必也是剛剛那個護士叫她過來的,貝貝耽誤不得。”王娉掃了一眼楊萱,她之前未曾見過她,認不出來也實屬正常。
得了她的袒護,楊萱也沒什麼情感,清清冷冷的模樣,站在那裡,斂著眸子,視線低垂。
是了,剛剛確實有一個護士走了出來,隻不過,那是被敲打之後的人了。
說到底,這不是她的地盤,可那又怎樣,有錢能是鬼推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