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秘書的手臂白皙細膩,在挽起袖子之後赫然入目的卻是幾道淩厲錯亂的傷痕。
看起來像是鞭子抽的一樣,讓人覺得觸目驚心。
莫初心側目跟顧朝陽對視了一眼,顧朝陽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請問這個傷痕是……”
小秘書馬上就哭訴起來:“這是他拿著皮帶抽我留下的傷,他第一次打我的時候喝醉了,我以為他醒了就知錯了,可是誰知道……誰知道他醒了以後也這樣,而且還變本加厲,嗚嗚……”
莫初心翻了翻小秘書的資料,看見她的簡曆上寫著名字,她叫韓梅。
他的丈夫叫做莊誌勇。
莫初心又聽顧朝陽問了一些他丈夫平時對待他的細節,韓梅都一一回答了。
莫初心的記錄做的很細致,一直到顧朝陽將想問的問題都問完了,她才將筆帽蓋上。
顧朝陽安慰了韓梅幾句,便跟她去取車打算離開。
兩人的路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
莫初心看向顧朝陽:“顧律師怎麼停下了?”
“你不是也停下了?”他笑起來。
莫初心搖搖頭:“我隻是忽然想起來,可能有東西忘在韓梅那裡了,我想去找找看。”
顧朝陽心照不宣:“那我陪你去吧。”
莫初心跟顧朝陽一起回去那家公司的辦公樓層。
因為剛剛來過,所以前台就放他們進去了。
到了候客廳的房門口,莫初心沒有貿然打開房門,隻是稍稍將房門打開了一條縫,大概有手掌寬。
顧朝陽比她高了不少,兩人的視線望進去,恰好看見韓梅哭的梨花帶雨,一個體型微胖年過四十的中年男人正在給她遞麵巾紙擦淚。
邊給她遞麵巾紙,還邊說話:“好了,彆哭了,看看,妝都哭花了,這樣可就不美了。”
莫初心皺了皺眉。
顧朝陽隻是看著,眼裡神色微微變了變,有幾分諷意。
中年男人遞過來的麵巾紙韓梅並不接,而是一個勁兒的哭,哭的惹人心疼。
中年男人終於是歎了口氣,拿她沒辦法一樣,抓住她的手腕,親自湊過去給她擦淚:“怎麼你哭成這樣是舍不得他?”
韓梅抬眼委屈的看著他:“我為你受了這麼大的苦,你卻還懷疑我,你有沒有良心?”
聽到這裡,莫初心的秀眉微微一皺,無聲無息的將房門關上了。
顧朝陽並沒有對此多說些什麼,隻是跟她說:“有空你去跟莊誌勇談談吧。”
她應下:“好。”
下午跟韓梅談過之後便就五點多了,她打電話給莊誌勇,莊誌勇一聽是韓梅這邊的律師,說話就瞬間變得不客氣。
因為顧朝陽剛好在旁邊,莊誌勇的聲音又大的能讓身邊的人聽見。
顧朝陽有些擔心:“我還是跟你一起去吧。”
她點點頭,跟莊誌勇約了時間,定在下周的周四。
顧朝陽在聽了是下周周四之後,蹙眉:“怎麼這麼晚?”
“他出國了,下周四才能回來。”
顧朝陽囑咐她:“那你到周四記得提醒我。”
她點點頭。
顧朝陽又說:“你家住哪兒,如果順路我把你送回去吧。”
“帝爵豪庭。”
“正好順路。”
顧朝陽開車穩妥,車速不慢,超車的時候也不會像是關寶儀那麼嚇人。
將她送到帝爵豪庭之後,莫初心邀請他:“顧律師到我家坐坐吧。”
他轉頭看向帝爵豪庭的居民大樓,眉毛微微挑了挑,似乎是有些興致。
可是,在看見帝爵豪庭的小區門口站了一個穿著開衫的短發女人之後,便立刻婉拒了:“我還有點事,下次吧。”
她順著顧朝陽的視線看過去,目光在那個背著單肩包在小區門口安靜等著的女人身上滯留了一下,才送顧朝陽離開:“那顧律師路上注意安全。”
顧朝陽驅車離開。
莫初心向著小區門口走。
小區門口有一塊刻著小區名字的大山石,那個穿著淺綠色開衫跟短褲絲襪的短發女子就背著單肩的黑色小書包站在那裡。
她不時的低頭看手機,在看見莫初心走近小區門口的時候,眼神忽然愣了愣。
接著就徑直向她走了過來:“請問,您是蔣奕琛先生的太太嗎?”
莫初心想要看清楚她的五官長相,奈何她臉上帶著一層淺藍色的一次性醫用口罩。
隻是露出了兩隻大眼睛。
莫初心點頭:“我是,請問您是?”
“哦,我啊,”她大方的摘下口罩來,“我是蔣董跟你說起過的那個設計師,我叫穆德蓉。”
穆德蓉?
看著她那張娃娃臉,莫初心掩不住驚訝。
穆德蓉介紹完了自己就將肩膀上的小書包拿了笑來,解開之後從裡麵往外拿東西。
他的小書包裡沒有多少東西,卻有好幾份圖紙,還有一個優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