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銀座咖啡廳。
莫初心跟蔣奕琛在二樓挑了一個不太引人注意的位置坐下。
而且挑選的位置剛好能夠看見一樓穆德蓉的座位。
莫初心看著樓下被他們夫妻倆騙來的年輕女子,還有點擔心:“你就這樣坑師妹,會不會不大好?”
蔣奕琛徑自點了飲品,要了一杯拿鐵。
莫初心看了一眼飲品單,便開口:“焦糖瑪奇朵,謝謝。”
侍者見兩位客人都點了飲品,這才離開。
莫初心還是有點緊張的盯著一樓的穆德蓉。
穆德蓉是個守時的人,而且尤其對自己這個師兄的約特彆看重。
所以提前半小時就到了約定的時間,訂好了座位等著蔣奕琛。
結果,八點就快到了,蔣奕琛還沒有過來。
她有點奇怪,從包包裡將手機翻出來便想著個蔣奕琛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結果這邊電話還沒有打出去,對麵就來了一個穿著深色西裝的男人,男人的身上還穿著一件深灰色羊絨外套。
她在看見這個外套的顏色的時候就皺了皺眉,停下了手裡撥電話的動作。
深灰色是她的眼光,但是卻不是師兄蔣奕琛喜歡的顏色。
這個男人……
她視線緩緩上衣,心口也一點點的揪緊了。
而在二樓觀察情況的莫初心也看見了走到穆德蓉座位旁邊的男人:“顧律師還真是想讓人吐槽,跟女孩子赴約怎麼能卡著時間過來呢?”
侍者已經將飲品送過來,蔣奕琛端起麵前的咖啡杯輕輕囁飲一口:“你難道沒看見她是從二樓下去的嗎?”
莫初心一怔轉頭過來看他:“你說什麼?”
“顧朝陽一直在二樓,我們到之前他就到了,他一直在二樓看著小容。”
莫初心覺得這裡麵的水有點深,女人的好奇心也控製不住的一點點滋生蔓延出來:“奕琛,顧律師跟你師妹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他倆在之前談過戀愛,我師妹倒追他,後來不知道是鬨了什麼彆扭,小容出國七年,也就不了了之了。”
莫初心忍不住皺了皺眉,覺得這件事情複雜的很,而且……
“怪不得我們事務所的人都說顧律師不近女色,原來是心有所屬。”
“也是有專情的男人的,比如說顧朝陽。”
蔣奕琛視線帶了一絲笑意,意味深長的看向樓下已經安然坐在穆德蓉對麵的顧朝陽身上。
顧朝陽結束長假回到律師事務所已經有一段時間,因為長時間旅行而曬黑的膚色也已經逐漸恢複過來。
穆德蓉身材嬌小,長了一張很顯年輕的娃娃臉。
她的長直發彆在耳後,耳垂上是兩個水鑽圍起來的淡水珍珠耳釘。
她的妝容很淡,坐在那裡就讓人覺得是一個文靜的女孩子。
但是此刻,即便是一個路人,也能看得出她渾身僵硬,很不自在。
顧朝陽眼神深沉,語氣平穩的跟她問好:“好久不見。”
“嗯。”她隻是淡淡應了一聲,手指已經緊緊抓住了手裡的咖啡杯。
顧朝陽跟她在一起過很長一段時間,能輕易的通過她手上的小動作判斷出她的情緒變化。
“你不想看見我?”
穆德蓉抿直了唇,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才好。
而顧朝陽卻已經習慣了對她的步步緊逼。
他就坐在她的對麵,看她垂眼對著自己:“我們已經七年不見了。”
穆德蓉吸了口氣,沒有勇氣抬頭看他。
她不過是答應了師兄蔣奕琛的邀請才來赴約,為什麼來的人,會是自己萬萬料不到的那一個。
她習慣了沉默,就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
“現在見麵,你連一句好久不見也不願意跟我說?”
被顧朝陽這樣要求,她才咬了咬下唇,抬頭:“好久……”
“不喜歡說就不要說,我不喜歡你被逼迫的樣子。”
她終於鼓起勇氣跟他問好,卻又被他無情的打斷,臉上有種火辣辣的恥辱感。
她跟顧朝陽在一起的時候,一直都是這個樣子,一直一直都是自己倒追他。
他那麼優秀,那麼好,是那麼多女孩子的白馬王子,可是偏偏卻在七年之前選擇了自己。
更可笑的,當年分手之後,如今再遇見,他還能這樣咄咄逼人。
“顧朝陽。”她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來,一雙明亮的眼睛望著他,“七年前的事情忘了就算了。”
“算了?”顧朝陽側眸,眉心隱隱皺緊了。
“不然呢?”穆德蓉是個小兔子一樣乖巧的女孩子,在被顧朝陽這樣反問一句之後也忍不住激動起來,她手指放開咖啡杯,按著桌麵站起來,想要讓自己不被他給予的那種壓力壓倒,可是身體卻因為太過激動而微微顫抖,“都已經七年了,我當年倒追你,百依百順,你從來都覺得我是配不上你的,既然是這個樣子,七年以後又乾嘛再來找我?”
顧朝陽沒有料到她會突然爆發。
而穆德蓉在說完這句話之後,想到當年與他戀愛的那段過往,眼睛裡麵的淚水就忍不住的溢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