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芝芝將人從二十六層樓高的天台上推下去,這件事被好幾個人目睹。
警察將沈芝芝帶回去,沈芝芝剛醒酒的時候一直在大吵大鬨,一副瘋瘋癲癲的模樣。
沈芝芝的私人律師過來之後,才要求在起訴沈芝芝之前,要求做一個精神鑒定。
警察局沒有權利拒絕。
沈芝芝的律師當晚就想要把沈芝芝保釋出去,但是遭到了蔣家的施壓,律師沒有成功。
律師在單獨見沈芝芝的時候,問她:“沈小姐,我已經要求相關部門為你做精神鑒定,還有……”
不等律師說完,沈芝芝就迫不及待的問:“那個賤人死了嗎?”
律師微微蹙眉,看著沈芝芝:“沈小姐,你說什麼?”
“莫初心那個賤人死了嗎?”
律師皺眉:“沈小姐,這是在警察局,你已經被拘留了,現在如果醒了酒就請你全力配合我,並且,一定要說話注意分寸。”
沈芝芝看著律師一臉嚴肅,抿了抿唇,卻還是安奈不住心裡的好奇:“莫初心怎麼樣了?”
律師聽到她換了好聽點的問法,才回答:“蔣太太落在了救生氣墊上,當場昏迷,現在還在醫院裡麵接受治療。”
“不知道生死嗎?”沈芝芝追問。
律師搖搖頭:“蔣家還沒有對外公布江太太的情況。”
沈芝芝聽見律師這麼說,雙手交握在一起攥了攥,才開口:“你一定要救我出去。”
律師點頭:“沈小姐放心,我會儘力的。”
沈芝芝聽見律師這種模棱兩可的回答,十分不滿的糾正他:“不是儘力,是一定?懂嗎?”
律師點點頭,心裡為難,麵上也沒有表現出來。
……
莫初心感覺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個小時候常常做的夢。
她記得自己小時候,就經常做夢夢見失足從高高的樓上墜落下來。
那個時候,常常會覺得真實的可怕,然後從夢裡忽然睜開眼睛清醒過來。
這一次也一樣。
她猛地睜開眼睛,從夢魘之中掙脫出來,抬手想要摸一摸自己額頭上的薄汗。
但是手指一動,才發現,自己的身邊一直都有一個人。
她轉頭,就看見蔣奕琛爭手指緊緊扣著的她的左手,一隻手支著腦袋在假寐。
莫初心看見他在旁邊打盹,輕輕動了動跟他交握在一起的手指。
蔣奕琛睡得淺,感受到她的小動作,立刻就睜開了眼睛。
莫初心看他忽然睜開了眼睛,想要開口說話。
然而,還沒等來得及開口。
蔣奕琛就一個欠身,將唇瓣壓在了她的額頭上。
莫初心一愣,眼睛睜得大了一些,伸手輕輕撐在他寬闊的胸膛上。
但是卻沒有推開他。
腦子裡麵飛速的回想之前經曆的那些事情。
看蔣奕琛現在這個反應,就知道墜樓的經曆不是一個夢境。
蔣奕琛的薄唇印在她的額頭,溫暖的熱度淺淺的熨帖著她的肌膚。
她輕輕開口,叫他:“奕琛?”
蔣奕琛聽見莫初心的聲音,也輕輕嗯了一聲。
然後,就離開她的額頭,用薄薄的唇瓣去吻她的唇。
莫初心手指從他胸口拿開,輕輕伸手環住了他的脖頸。
感受著這個男人尋求安全感的敏感親吻。
他的吻輕輕的,帶著叫人不能抗拒的溫柔,也帶著讓人心疼的小心翼翼。
蔣奕琛吻了她的唇瓣之後,就一路順著往下遊移,在唇瓣貼在她頸窩裡麵的時候,莫初心感到有濕熱的液體落在她的臉上。
莫初心微微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是男人的淚水。
她有些發怔,卻是主動用手扶住他的後腦勺,輕輕親了親他的額頭,溫柔開口:“沒事的,奕琛,我很好。”
她剛剛醒過來,聲音還有些暗啞。
但是蔣奕琛聽見她說話,卻覺得像是聽見最美的天籟一樣,瞬間就將心頭的陰霾都揮開了。
蔣奕琛抱著莫初心的身體,許久都不願意放開。
莫初心任他抱著。
如果不是護士剛好進來看情況,莫初心覺得蔣奕琛還能再抱個幾十分鐘。
護士看見莫初心抱著蔣奕琛,有些驚喜:“病人清醒過來了嗎?”
蔣奕琛聽見護士的聲音,輕輕放開莫初心,轉頭要看護士。
莫初心卻發現他眼睛下麵還有淚痕,拉住他,輕輕抬手,替他將淚痕擦乾淨,然後微笑著低聲:“男兒有淚不輕彈。”
蔣奕琛被她這句話逗得彎了彎唇角,伸手用手指輕輕揩去她臉上的淚珠:“你的眼淚擦擦再跟我說這句話。”
莫初心被提醒,才抬手,後知後覺的擦自己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