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初心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蔣奕琛已經變成了一個不抱著她就睡不安穩的男人。
她本來還以為是蔣奕琛的甜言蜜語,故意用來撩她的。
結果等她從衛生間裡麵洗了手出來,竟然真的看見蔣奕琛在病床上,手指搭著額頭,百無聊賴的看天花板。
莫初心看見他的模樣,有些擔心:“怎麼,發燒了?”
他手指搭在額頭上麵,還真是有點像是發燒的樣子。
再說,她在昏迷的時候,蔣奕琛在病床前麵守了那麼久,不眠不休的,要是真的發燒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想到這裡,她就擔心起來,快步走過去,伸手將他的手指從額頭上移開,然後輕輕摸了摸他的額頭。
“好像沒有燒啊。”
她摸著他額頭一點也不燙。
為了確保自己摸得準確,她在手指摸過之後,還用自己的額頭貼過去試了試。
結果也沒有感覺出高熱來。
她皺眉:“我還是去找支體溫計過來給你量一下比較放心。”
說著,就要轉身離開。
本來蔣奕琛也沒有身體不舒服,隻不過是莫初心去衛生間之後他覺得無聊,所以才將手指搭在額頭上麵看天花板,順便想一些事情。
哪裡知道,自己這個思考動作竟然讓莫初心誤認為自己是高熱不舒服。
他看見她要轉身去拿溫度計,無奈一笑,伸手就拉住了她的手指:“好了,我沒有不舒服。”
莫初心聽見他說話,轉過身來看著他:“真的沒有不舒服?”
蔣奕琛從床上坐起來,然後將她拉過去,抱著她的腰:“隻要看見你,我全身都舒服,怎麼會發燒?”
莫初心看他像個孩子一樣抱著自己的腰,將臉貼在自己的胸前,覺得有些好笑。
伸手摸了摸的他的頭發,順帶著驅趕:“你在醫院裡都待了一天了,是時候回家寫個澡休息一下了。”
蔣奕琛不應聲。
莫初心摸著他的頭發,越是摸,越是覺得這男人的發質比那些天天做保養的女人的發質都更好。
忍不住有些愛不釋手的多摸了兩下。
蔣奕琛不言不語的。
莫初心就跟他說自己的事情:“醫生說我還要在醫院裡麵留院觀察一周,這一周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你在H市的工作如果忙的話,你就……”
“不忙。”蔣奕琛出聲打斷她。
他知道,自己這 時候再不出聲,莫初心的下一句話肯定就是‘你先回H市’。
他可不想讓莫初心說出這句話來。
莫初心出了這樣的事情,他想要留在她的身邊。
在出事之前沒有保護好她已經讓他覺得分外的自責跟後悔,現在她好不容易跟死亡擦肩而過留在了他的身邊,他絕對不會輕而易舉的離開她。
他之前說不抱著她就睡不安穩的話也絕對不是什麼甜言蜜語油嘴滑舌的產物。
而是打從心底裡麵吐露的真心話。
也許有些人無法感同身受,但是如果自己深愛的人真的死裡逃生,回到了自己的身邊,那種想要每時每刻都待在她的身邊守護著她,她一離開就會覺得擔心的感覺是真真真切切的。
他抱著莫初心,不急不緩的開口:“你留院觀察的這一周,我都守在你的身邊,H市那邊的事情有人在幫忙打理,不用我親自趕回去。”
“但是……”
“沒有什麼好但是的,跟那些東西比起來,最重要的還是你,彆再說什麼讓我先回去了,你不回去,我一個人也不會回去。”
莫初心本來還想要繼續勸蔣奕琛的,但是蔣奕琛說的這麼堅決,她覺得就算是繼續勸下去,也不會有什麼效果,隻好閉上嘴巴,點了點頭:“那我爭取早點出院。”
蔣奕琛陪她一整晚,雖然並沒有話嘮的陪她說話說到天亮,但是跟他依偎在一張床上的時候,也讓她安心的很。
而且覺得有些抹不去的甜蜜在心裡悄悄的蘊散開。
第二天一早,蔣美琳就帶著家裡的傭人送了湯過來。
大早上的,送來的不是去清淡口味的早餐。
而是港式早茶。
尤其是,還有一罐小火慢燉的瓦罐豬腳湯。
蔣美琳看蔣奕琛一臉疲憊,在招呼兩人吃完了早餐之後,開口勸蔣奕琛:“奕琛啊,你陪初心一整晚了,回家休息一下吧。”
其實,說起來是兩晚上了。
她這個當母親的記得清清楚楚,自己的親兒子,她也是心疼的不行。
隻不過,她這個兒媳婦是兒子的心尖肉,她也知道沒法輕而易舉的勸動兒子。
所以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莫初心。
莫初心接觸到蔣美琳的眼神,就像是渾然忘了昨晚蔣奕琛不讓她繼續再勸他走的話一樣,又要開口幫著蔣美琳一起勸。
蔣奕琛就知道莫初心要勸他回去。
眼睛往她臉上撇了撇,不失寵愛的眼神裡麵帶著幾分警告。
莫初心是聰明人,又跟蔣奕琛做了這段時間的夫妻,已經能夠精確的剖析丈夫的每一個眼神跟表情。
接收到蔣奕琛那眼神之中的警告,她果然還是抿了抿唇,沒說話。
這小眼神傳遞的內斂含蓄,但是逃不過蔣美琳的眼睛。
蔣美琳看到兒子的態度,隻好閉上嘴,不再提讓他回去的事情。
但是莫初心卻一直悶悶不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