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恨,恨自己的肚子不爭氣。
恨自己不爭氣。
如果第一次懷孕的時候,能夠小心翼翼的留下肚子裡麵的那個孩子的話,那麼今天就不會有這麼一茬。
就不用把自己的丈夫給彆的女人,眼睜睜的看著丈夫跟彆的女人生孩子。
她心裡難受,撕著撕著,就忍不住伏在被子上,捂著臉哭了起來。
蔣奕琛回來的時候,身後還跟著莫慈跟安景宏。
三個人剛到病房門口,就聽見病房裡麵有女人哭泣的聲音。
蔣奕琛一聽,就變了臉色。
匆匆開門進去,看見病床上跟地板上都有被揉成一團跟撕成碎片的複印紙。
她看見皺巴巴的紙張上幾句話,就知道了這是什麼東西。
他眼神一冷,心裡已經暴怒。
過去扶起莫初心,問她:“怎麼了?誰來過了?”
莫慈跟安景宏在病房的門口停住,看見病房裡麵這一片狼藉,都是一愣。
尤其是莫慈,她從來沒有見到姐姐做過這麼瘋狂的事情。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地上這些碎紙跟揉成一團的紙張,他恐怕都不能相信,病房裡麵這番景象是姐姐弄得。
莫慈皺緊了眉毛,想要去問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是看見莫初心撲倒蔣奕琛的懷裡哭的像個受了委屈的可憐孩子一樣,他就閉上了嘴,忍著沒有問出來。
姐姐現在的心情很不好。
他應該等姐姐冷靜下來之後再問。
旁邊安景宏也已經被病房裡的兒媳婦跟地上的碎紙給驚得愣住了。
看見莫初心在蔣奕琛的懷裡哭,安景宏才彎腰撿起了一個在自己腳邊的紙團,然後將紙團展開。
看上麵的內容。
看見安景宏將紙團打開,莫慈也將視線往這邊撇了撇。
隻是,視線不往這邊看還好,一往這邊看,立時就讓莫慈愣住了。
不偏不倚的,安景宏撿到的那張紙,正好就是莫初心最重要的那張診斷書複印件。
上麵清清楚楚的寫著醫生龍飛鳳舞的診斷。
為了讓人看明白,旁邊還有打印出來的正楷字。
莫慈的臉上表情有些僵硬:“姐姐她……她……”
姐姐她不會生?
她想要問出來,卻也不敢問出來。
“為什麼?”莫慈被震驚的不行,嘴巴裡麵隻是不停的問,“為什麼會這樣?”
安景宏看莫初心在蔣奕琛的懷裡哭的傷心,轉頭衝著莫慈輕輕開口:“小慈啊,我們先出去吧。”
莫慈眼神痛苦的看了莫初心一眼,才抿了抿唇,跟著安景宏先出去。
他知道,這個時候,留在病房裡並沒有什麼用。
從小到大,她都沒有見到姐姐哭的這麼傷心過。
而姐姐之所以哭成了這個樣子,肯定有更複雜的事情。
她懷孕困難,蔣家家大業大的不會讓姐姐就這樣繼續拖下去的。
一定是蔣家過來說了什麼刺激姐姐的話。
莫慈想到這裡,就一股子火。
而病房裡麵,蔣奕琛抱著莫初心,輕輕拍她的背:“對不起,初心,是我的錯。”
早知道蔣家會給初心這麼大的壓力,他就壓根不應該讓初心跟蔣家沾上一點關係。
蔣家龐大的家業喜歡給誰就給誰。
他隻想要跟莫初心過平平淡淡的生活,而不是讓莫初心被蔣家的條條框框框著,時不時的還去壓兩下。
蔣奕琛親了親她的額頭,扯了麵巾紙,輕輕的給她擦眼睛下麵的淚珠。
“我們好好談談好嗎?”
莫初心抓住他胸前的衣服,將臉埋在他的胸口不願意抬起來。
蔣奕琛心疼的抱著她,回想昨晚外公說的事情,大概能夠猜到,今天她們過來對莫初心說了什麼。
“彆擔心,孩子我可以不要,我要你就夠了,你不喜歡蔣家的話,我們就去H市,再也不跟蔣家來往了。”
蔣奕琛在她耳邊說著安慰的話。
但是莫初心卻覺得現在蔣奕琛越是安慰她,她就越是覺得對不起他。
明明是這麼好的一個男人。
自己卻不能為他生一個孩子。
她咬了咬下唇,從他的懷裡麵抬起頭來,看著蔣奕琛。
蔣奕琛也看著她。
看見她眼睛都苦腫了,忍不住抬手捏了她的鼻子一下:“好了,彆哭了,哭的都不好看了。”
莫初心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就算是眼睛哭腫了有又什麼用,自己瞞著診斷記錄沒跟蔣奕琛說的事情,終究是自己的不對。
蔣奕琛看見她不哭了,在試著冷靜下來,就伸手拿了水杯過來。
遞給她:“先喝口水。”
莫初心接過水杯,抿了抿唇。
蔣奕琛伸手,輕輕替她擦了擦眼角,開口:“你不用擔心,診斷記錄的事情我早就知道,我不怪你。”
聞言,莫初心驚訝的抬頭,看著他:“你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