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彆墅的客廳裡,聞家父母很客氣的招呼厲風行坐。
相比較厲母對聞璐的熱情喜愛,聞璐的父母對厲風行的態度從容平淡的多,儘管聞母也常讓厲風行辦些事情,那也不過是因為不想讓女兒費神而已。
其實說起來,當年這樁婚事,聞璐的父母是不太同意的。
聞母問,“離婚的事情是你還是璐璐提出來的?”
厲風行搭在膝蓋上的手指微微蜷曲了一下,似乎這個問題不太容易回答。
“是璐璐?”聞母追問。
厲風行皺了皺眉,‘嗯’了一聲,看不出什麼情緒。
聞母若有所思,半晌緩緩歎了一口氣,聲音很輕,“行,我知道了。”
自己的女兒什麼心思,當媽的再清楚不過了。
聞父一直沒怎麼說話,但見聞母不吱聲了,便皺眉說,“你們倆真是,這麼大的事情,就突然這麼……”
“老聞,好了,”話沒說完,就被聞母打斷了,“孩子們自己的事情,讓他們自己去處理就好了,我們不必乾涉,他們都是成年人,不管做什麼事都有自己的考量,就算是做錯了,也有這個本事為自己負責。”
聞父皺了皺眉,欲言又止了半天還是選擇了閉嘴。
客廳裡麵沉默下來。
厲風行不尷不尬的坐了一會兒,起身道,“我上樓看看。”
聞璐和厲母上樓也有一會兒了,也不知道聊的怎麼樣。
厲母不似聞母這樣凡事順其自然,她認定的東西或者是人向來是很難更改,聞璐是她當年親口敲定的兒媳婦,滿意的不得了,離婚這事兒在她這兒是很難接受的。
這也是厲風行原本打算瞞著雙方長輩的原因之一。
但聞璐卻絲毫沒有要配合他瞞著的意思,這麼急切的想要和他撇清關係。
書房的門並未關緊,厲風行走到門口的時候剛好聽到裡麵傳來聞璐的聲音,“我有個青梅竹馬的鄰居哥哥回來了,對我挺好的……”
他的目光一下子收緊,準備去敲門的動作也頓在了半空中。
儘管他不相信聞璐是因為韓越才跟自己提離婚的,但是借口謊話說上一千遍,就算是假的也會變成真的。
後麵母親和聞璐說了什麼,他也沒什麼心思去聽,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回了自己房間,臉色很陰鬱。
中午兩家人很勉強的一起吃了頓飯,對於離婚的事情絕口不提,仿佛隻要不提,這事兒就沒發生過一樣。
飯後,厲母極力邀請聞家父母去打高爾夫,誰都看的出來這是打算曲線救國。
聞母是尊重女兒意見的人,她和厲母也是多年好友了,就算是兒女離婚了,好友一塊兒打個高爾夫還是不成問題的,便答應下來。
聞璐說,“那我就先走了,還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處理,不能陪您了。”
厲母一副理解的樣子,推搡了厲風行一把,“風行,你送璐璐回去。”
說話的時候,她眼中閃過一抹嚴肅淩厲的神色。
仿佛是在提醒兒子,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可要把握住。
回去的路上,車廂裡很安靜,不過厲風行向來話少,三年前剛在一起的時候,聞璐還不太習慣,總是自己嘰嘰喳喳的,相處三年下來,也就都習慣了。
聞璐習慣了厲風行的沉默寡言,厲風行也習慣了她的話多,可自從離婚以來,她的話就越來越少了。
想改變一個習慣,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等紅綠燈的時候,厲風行問,“媽都跟你說了什麼?”
聞璐說,“沒什麼,就是問離婚的原因,隨便問了問。”
“你怎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