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璐拉上被子,從虛掩的房門可以聽到樓下的動靜。
於媽煮醒酒湯是很利索的,先前還沒離婚的時候,厲風行在外麵應酬就很多,喝點酒回來之後都是於媽煮的醒酒湯,喝了湯之後,第二天早上才不會頭疼。
也不知道忙了多久,外麵沒了聲音。
聞璐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翻身翻了好幾次之後,終於還是下了床。
一次兩次或許是厲風行對自己心有不甘,可次數多了,她也會有期待,也許厲風行對自己還是有感情的吧?
沙發上,厲風行一米八五的身高,整個人躺的有些拘謹,於媽原本給他蓋好的被子也已經掉在了地上,客廳的暖氣開得足,倒也不用太擔心感冒,但他畢竟是喝了酒。
聞璐站了一會兒,還是將毯子給她蓋上了,拉著毯子的一角,一直蓋到他的脖頸,小心翼翼的將被角在他腋窩下塞了塞,免得再滑落。
正要離開的時候,厲風行忽然握住了她的手。
“璐璐。”
聞璐身子一僵,想要抽回手,可被握住的地方滾燙滾燙的。
“我有話要跟你說。”
“你喝多了,明天等你清醒了再說。”
“我知道我要說什麼,璐璐。”
聞璐其實特彆受不了厲風行叫她‘璐璐’,隻有最親密的人會這麼叫她,新婚前他叫的還是她的全名,新婚當夜改了稱呼,所以每次他這麼叫自己的時候,自己總是要臉紅心跳想入非非。
厲風行曾經無數次的笑她腦洞大。
顯然,此時不是一個該想入非非的時候。
聞璐腦子裡麵亂的很,“那你說。”
不管他說什麼,大不了自己不當一回事就好了。
厲風行用力拽了拽她,她原本也沒站穩,便直接跌坐在了他身側,占了沙發的一個小角。
他說,“這段時間都沒去嘉騰,是因為生我氣?”
“不是,我有自己的事情要辦,嘉騰的工作有Lisa,有問題的她給我打電話,我也解決了。”
“但你把部門的項目都交接了,你打算……離開嘉騰?”
“是有這個打算,原本想晚些和你說的,畢竟我們現在的關係,我不太適合在嘉騰繼續待下去了。”
“那之後呢?”
聞璐沉默了幾秒。
她的確沒想過之後的事情。
身體不好,不知道白血病會不會再複發,也許沒辦法一直高負荷的工作,所以去哪個公司都不太合適,要是回自家公司的話,又需要一段時間的磨合期,也許身體受不了。
“不知道,也許就不工作了,在家待著,做點自己想做的事情,出去旅行之類的。”
和厲風行結婚三年,他們都沒有出去旅行過,除了生活的瑣碎之外,就剩下工作。
“和誰?”
問到這個話題,聞璐便隱隱意識到他的痛點,此刻卻不那麼想故意去戳了,“不跟誰,沒想好,也許自己一個人,也許跟朋友。”
厲風行握著她手的力道稍稍鬆了一些,“不跟韓越麼?”
“韓越哥有自己的事情,他檢查廳的工作挺忙的。”
“其實我不介意你繼續留在嘉騰,如果你介意對外婚姻關係會影響你以後和韓越結婚,那給我點時間,我們可以慢慢公布這件事,未必會對股市造成太大的影響……”
聽到‘結婚’兩個字,聞璐皺了皺眉,卻也沒太多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