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死一樣的寂靜,聞璐很習以為常的沒說話,和一旁的Lisa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神,靜靜地等著陸昭昭罵完。
窸窸窣窣的散會聲後,那頭才傳來陸昭昭的聲音,似乎是鬆了口氣,“璐璐,我剛開會呢,啥事兒。”
“聽出來了,陸總又在訓斥員工。”聞璐故意調侃她。
“彆提了,工程部最近活兒乾的跟屎一樣,不罵他們兩句他們還覺得自己乾的挺好,簡直有受虐傾向。”
隔著珠江的西港行政區最高寫字樓裡,會議室的人都走光了,前一秒還一副冰山臉的陸昭昭此刻歪著頭,耳朵和肩膀夾著手機,轉頭從冰箱拿了一聽可樂。
“次……”的一聲,易拉罐打開冒氣的聲音隔著電話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哎,你還沒說呢,打電話找我乾什麼?是不是知道我要回總部了,特意來跟我道喜?”
“你要回總部?”聞璐愣了一下,語氣錯愕。
陸昭昭是一年半之前被調到西港去當分公司的總經理的,嘉騰當時的規劃是起碼要她待夠三年,等分公司穩定了才會把她調回來晉升。
“對啊,厲風行沒跟你說麼?”陸昭昭喝了一大口可樂,欣喜道,“我前天早上接到的通知,西港這兒的項目盯完,交接一下工作手續還有公章什麼的,我就可以回總部了。”
“是麼?我怎麼沒聽說?人事給你的調令?”
“你都說你沒聽說了,當然不是人事公開調令,是秦漠給我發的郵件。”
秦漠是厲風行的助理,秦漠發的郵件,代表的就是厲風行本人的意思。
所以說,讓陸昭昭回總部,是厲風行的意思。
“嘿嘿,是不是姐妹你看我在西港待得實在是太慘了,所以跟你老公求情了?好讓我提前調回公司?”
陸昭昭的聲音在電話那頭一如既往的歡脫。
隻是‘你老公’這個字眼,讓聞璐的耳膜一痛,聲音便染上了幾分澀意,“怎麼可能?”
“也是,”那頭陸昭昭吞了一口可樂,打了個嗝,“你和厲風行兩個人一個比一個公私分明,不過我也挺好奇的,三年期限還沒到呢,boss怎麼就突然讓我回去了?西港這兒誰接手啊?”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如果要去西港的話,總部夠格調任過去又讓嘉騰的董事會放心的,大概也就隻有冷師兄了。”
“冷秋?”陸昭昭不服氣的嚷嚷起來,“憑啥啊!當初剛建分公司的時候他不來,現在我都把這兒處理好了,他說來就來,這可是我的成果,他這不是撿現成的麼?”
這話說得倒也沒錯。
西港行政區的工作節奏比大陸快的多,一般人根本難以接受,一年半之前,陸昭昭還是公司銷售部的副總而已,自告奮勇去的西港。
聞璐還記得,她送陸昭昭去機場的那天,她賭氣說著,“走著瞧吧,這麼看不上我,我非要踩到他頭上讓他跪著給我唱征服不可。”
這話說得是冷秋。
陸昭昭喜歡冷秋,正如聞璐喜歡厲風行一樣,是一件深夜仔細數起來都算不清時間的事情。
但聞璐不如陸昭昭那麼直接,陸昭昭人如其名,喜歡誰就昭告天下,全嘉騰的人都知道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