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關晨陽說了鬨事的事情,但沒想到民工還阻止他們勘察。
“嗯,民工不願意讓嘉騰的工程師下礦井,說是怕嘉騰的人銷毀證據。”
“礦井裡麵的證據哪是說銷毀就能銷毀的?”聞璐看著厲風行,忽然覺得他的坐姿不大自然,“晨陽說你受傷了,你沒去醫院麼?”
厲風行神色淡淡,“一點小傷而已,不打緊。”
“傷在哪兒了?你給我看看。”
“沒事。”
“辦公室溫度這麼高,你有必要穿外套嗎?”
厲風行一時語塞。
聞璐語氣不虞,“我看看,傷在哪兒了,要是不嚴重就自己處理,要是嚴重就跟我去醫院,受傷自己死扛著不算男人,你是自己脫還是我給你脫?”
她很少有跟厲風行色厲內荏說話的時候,離婚後也有過幾次,但都是被厲風行逼得急了,往往不歡而散。
今次的發火,卻不同於往日。
厲風行皺了皺眉,沉默幾秒之後,將外套脫了,而後開始解襯衫的扣子,才解開到第三顆扣子,便看到了裡麵紗布包著的胸膛,隱隱滲血。
聞璐的目光驟然收緊,直接站了起來。
厲風行說,“去過礦山的社區醫院包紮過了,不嚴重。”
“什麼不嚴重,你這都滲血了!”
聞璐氣不打一處來。
礦山社區醫院她昨天也去了一趟,那地方設備簡陋不說,醫生都是醫學院派去當誌願者的學生,厲風行這傷明顯就不輕,竟然敢去社區醫院包紮了事?
“走,跟我去醫院。”
聞璐二話不說就拿了外套遞給他,讓他穿起來。
去醫院的路上,秦漠從後視鏡裡麵偷偷打量,一路都屏氣凝神的,生怕自己的呼吸攪亂了車廂裡的氣氛。
聞璐一直都板著臉沒說話,而厲風行是個素來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人,今次竟給人一種拘謹的感覺。
秦漠暗自覺得好笑,卻也不敢笑,隻能將車子開得慢一些等著他們自己消化這僵持的氛圍。
但聞璐今日卻有些火氣上頭,沒好氣問,“秦漠,車壞了還是怎麼了?開這麼慢?”
秦助理從容應對,“我怕開快了車不穩,牽到厲總傷口。”
聞璐的神色這才平緩了幾分,“稍微快點就行。”
“是。”
正值上班高峰期,秦助理提速沒多久就遇到堵車,這回是想快也快不起來了。
聞璐頻頻往車窗外看,神色不耐,“這要堵多久?”
秦助理說,“不知道呢,得看路況。”
之後,車廂裡麵安靜了很久,厲風行問,“你是在擔心我麼?”
聞璐神色一滯,臉上的焦慮有些僵硬,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是嘉騰的老板,嘉騰上下幾萬的員工都等著你發工資,擔心你也沒什麼不對吧?”
“你是股東,不需要靠我發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