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璐索性拉開大門,撲麵的冷風吹得她打了個哆嗦,她裹緊了披肩往外走了兩步,站在門廊下麵,伸長了脖子去看涼亭裡的雪人。
幸好,涼亭遮風擋雨,雪人完完整整的在椅子上坐著,隻是頭頂的帽子不知所蹤,頂著一個光溜溜的腦袋,看起來莫名的有些詼諧。
外麵實在太冷,聞璐回屋換了雪地靴,又套了一件寬大的羽絨服,撐著傘出來在院子裡麵找被風雪吹的不知所蹤的帽子。
按理說帽子應該就在涼亭附近才對,但偏偏找了一圈連個影子都沒看見,總不能是雪太大,給帽子埋住了吧?
正低著頭找著,夜幕下傳來熟悉的鋼琴曲的聲音。
聞璐直起身,尋聲望去,目光落在左前方斜角的院子門口。
那是隔著一條寬敞的小區馬路,坐落在聞璐所住的地方東南邊一些位置的一座院子,比聞璐住的地方還要大一些,前院的草坪寬敞的過分,以至於跟院門隔開一個相當遠的距離。
從搬來這兒第一天開始,聞璐就注意到那個房子了,那是個老房子,藤蔓幾乎爬滿了屋頂,因為是冬天的緣故呈現枯黃的顏色,稍有幾分陰森,但是卻不難想到夏天來臨的時候,那房子鬱鬱蔥蔥的樣子。
而最讓聞璐好奇的是裡麵住著的人,從來沒打過照麵,但是他的鋼琴彈得非常好,最開始那些失眠的夜晚,她都是在那些鋼琴曲裡入睡,幾乎成了習慣。
此刻的這首曲子是嘉士頓新年派對上演奏過的,每一個音符的停頓都和那場派對上的完全吻合,一絲不差。
聞璐幾乎可以斷定,住在那所房子裡麵的人,就是派對上的那個男人。
想到這兒,她折返回屋,直接去敲了關晨陽的臥室門。
“大半夜的乾嘛?”關晨陽從臥室裡出來,脖子上還掛著一隻價值不菲的耳機,臥室裡麵電腦開著遊戲的界麵。
“你不是晚餐沒吃飽麼?冰箱裡有餃子你吃不吃?”
“不吃不吃,我和我朋友打遊戲呢。”
男生打遊戲的時候向來是不管不顧的,除了遊戲勝利之前,恨不得連地震海嘯都視而不見。
聞璐說,“徐甘走之前包的。”
關晨陽眼前一亮,“徐甘包的餃子還有呢?在哪兒我怎麼沒看見?”
“冰箱冷凍層最下麵一層,徐甘走之前給我包了一百多個留下來了,煮一煮就能吃,你餓了就自己去煮。”
“行,你吃多少,我順便也給你煮了。”
“二十個吧。”
“啊?”關晨陽掏了掏耳朵,“你再說一遍。”
聞璐的食量跟小貓一樣,吃兩口就飽,就說吃餃子,除夕夜那天吃餃子就沒見她吃超過五個。
二十個?鬨呢?
“我不吃,二十個過會兒給那邊鄰居送過去,你跟我一塊兒去。”
“鄰居?哪個鄰居?”
聞璐說,“屋頂上有藤蔓的那家。”
關晨陽想了想,眉頭一皺,“老不分時間亂彈鋼琴的那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