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璐原先就沒站的太穩,慌亂中一下子就失去重心,低呼一聲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一抬頭,對上炙熱的目光。
月色清冷,灑了一地的霜。
聞璐的眼睛陡然失焦,薄唇吻了上來,從溫熱到滾燙隻是一瞬的功夫,他輕車熟路比她自己都更加熟悉她的身體,不消片刻她便不由自主的配合,空氣在唇齒間交替。
牙膏的薄荷味、洗發水和沐浴露的香氣都在鼻息間亂竄。
屋子裡麵的溫度一點點的升高,彌漫蒸騰。
這個吻一如既往的綿長仿佛看不到儘頭,聞璐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被推倒的,睡裙的一角被緩緩推起,滾燙的手從她的皮膚上撫過,帶起一陣戰栗。
腦子裡殘存的一些畫麵忽然竄了出來,她的身子忽然就僵住了,手心開始出汗,臉色也泛起幾分明顯的蒼白。
厲風行愣住,凝視著她片刻後,在她額頭上輕輕地吻了一下,什麼也沒說,起來徑直進了洗手間。
洗手間裡麵傳來嘩啦的水聲,水流急促,貼合心情。
沙發上,聞璐好一會兒才坐起來拉好衣服,呼吸粗重,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跟厲風行解釋自己這個狀況。
很掃興,她自己也知道。
但是自從那個孩子沒了之後,她對這方麵就一直有種條件反射一樣的抵觸,先前和厲風行分居的時候沒感覺到,後來在一起之後肢體的接觸就已經讓她覺得不是太舒服了,但慢慢都能適應。
可再多的真的不行。
許久之後,厲風行從洗手間裡出來,看到聞璐還在沙發上坐著怔怔的出神,有些心疼,“璐璐,睡吧,不早了。”
聞璐回過神,歉疚的看向厲風行,“抱歉。”
這種事情說出來,她不知道對方是會覺得荒謬還是會覺得被傷到。
“我看過醫生,醫生說我這是種心理疾病,慢慢可以克服,但是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克服,之前一直都沒跟你說,真的抱歉。”
即便是到了現在,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起因是那個孩子,那個厲風行甚至都不知道存在過的孩子,如果可以的話,她永遠也不想再提起。
厲風行卻很理解的抱住了她,大手撫著她的後腦勺,什麼也沒問,“沒關係,沒什麼好抱歉的,彆難受。”
聞璐靠在他的胸膛上,聽到他的心跳,平靜卻有力。
“早點睡吧,再不睡的話明天早上就要起不來了。”
“嗯。”
厲風行捧著她的臉,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一下,“去吧,晚安。”
聞璐起身站了一會兒,猶豫道,“那個……你睡床吧。”
沉默一秒,她又說,“我也睡床。”
隻是單純的睡覺的話,她是可以接受的,甚至是安心的。
夜色深沉,厲風行在身邊睡下的時候,聞璐胸腔裡亂跳的心臟終於回歸到原來正常的頻率,她靠在他懷裡,儘管睡不著,但是卻無比的安心。
能遇到一個把全部的耐心都用在自己身上的人,她覺得自己很幸運了。
——
翌日,一早起來,厲風行便帶聞璐去吃了西港著名的早茶鋪。
陸昭昭在西港生活了兩年多,又是個愛玩的性格,所以對這兒的大街小巷十分熟悉,哪兒的東西好吃,她推薦的絕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