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深夜。
陳曼從拘留所出來,一路被晚高峰堵的心煩意亂。
車廂裡,電話撥通後,車載語音傳來陸昭昭的聲音,“喂?曼曼?”
“昭昭,你現在在哪兒?”
電話那頭,陸昭昭的心情似乎不錯,說話都帶著幾分笑意,“我剛從泗水回來,剛到家,怎麼這麼巧你給我打電話?晚上一起吃飯唄。”
“你要是不忙的話,能不能現在去一趟盛家。”
“啊?”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陸昭昭有點懷疑自己出現了錯覺,“哪個盛家?”
她知道的盛家,能跟陳曼也扯上關係的,也就是那一家而已,但所有人都知道她和盛家的關係水火不容,陳曼作為她的好友,說出這話幾乎難以置信。
“盛瑞,盛家,盛家老宅,算我求你幫忙,現在去可能都有些晚了。”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聯係到盛氏集團最近出的事,陸昭昭覺得陳曼話裡有話。
“盛家要出事,總之昭昭你幫我個忙,現在先過去攔著冷秋,不管他要乾什麼,彆讓他去盛家老宅。”
“冷秋?這跟他又有什麼關係。”
“我來不及解釋了,昭昭……”
陳曼向來是她們三個人裡麵最冷靜最理智的那個,談戀愛、分手、創業、拓展事業版圖,沒有一個人比得上她,吃得了苦受得了孤獨,幾乎是個超人。
但是此刻,她的聲音卻透著明顯的慌張。
陸昭昭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好,那我先過去。”
儘管她根本不想再見到冷秋,可是既然陳曼這麼說了,那肯定是有她的道理,做姐妹的幫個忙而已。
夜色逐漸深了,南城的街道上,商務區市中心依舊堵的厲害。
陸昭昭坐地鐵出行,按照陳曼的地址,她去盛家老宅要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路上猶豫了好一會兒,給冷秋打了個電話,過了很久,她以為沒人接正要掛斷的時候,接通了。
“喂?冷……”
“你滿意了?”陸昭昭的‘秋’字還沒出口,便被電話那頭沙啞的女聲給打斷了,她一下子愣住。
這聲音雖然不似平時那樣尖銳刻薄,但她還是一下子就聽出了是誰。
“盛若蘭?”
電話那頭,盛若蘭的聲音沙啞的像是吞了一口沙子一樣,仿佛是聲嘶力竭的嘶吼之後殘留的餘聲,灰敗絕望崩潰。
“現在你滿意了,你和他都滿意了……”
“你說什麼呢?冷秋呢?我找他說點事。”陸昭昭隻當盛若蘭又和冷秋吵架了,懶得跟她廢話,強調道,“正事,你不放心的話可以開語音外放。”
“你打電話來不就是為了跟他說正事麼?你們現在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三年了,忍辱負重,你和他真的般配,我哈哈哈哈,我自愧不如。”
“你到底在說什麼?你……”
“啊——”
痛苦的低吟聲從電話的那一端傳來,陸昭昭皺著眉,“喂?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