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功夫,拍賣會已經正式開始,頭幾件都是小玩意兒,坐在一樓大廳的人拍著玩玩,二樓很少有人喊價,看樣子都是奔著後麵壓軸的珍寶來的。
包廂之間並不隔音,一輪下來,隔壁傳來說話的聲音,是一對男女在交談,從渾厚的聲音裡可以聽出兩個人年紀不輕,估摸著和簡化年差不多的歲數。
女的說,“佳士得這兩年的東西越來越上不得台麵了,這都什麼東西也好意思拿出來拍,看一眼我都覺得浪費時間,沒意思。”
女的脾氣不好,一開口就十分犀利。
男的倒是溫吞,“你彆急,拋磚引玉,後麵有好東西呢,我聽說這次壓軸的是一對玉如意,爸爸不是要過壽了麼?拍下來正好作為壽禮。”
“早說呀,晚點來算了,這前麵還不知道要等這幫人鬨騰多久呢。”
婦人的聲音透著不耐,男人倒脾氣好,什麼也沒說。
聞璐的注意力卻不在這對男女的對話上,而是在簡華年身上,她發現簡華年握著杯子的手微微的顫抖著,儘管故作輕鬆,可是喝水的時候,卻竟濺出水來。
認識?
拍賣會中途,聞璐借故出去,在門口拉著米雪問了一下,“隔壁包廂是什麼人啊?口氣蠻大的。”
米雪直言不諱,“是澳島賭王家的二房家千金和姑爺。”
難怪呢,聞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難怪女的脾氣那麼大,男的半點脾氣都沒有,賭王家的千金那自然是千嬌萬寵的長大的。
但想到簡華年異常的反應,聞璐心裡又有些疑惑,問米雪道,“這次他們來是為了參加西港慈善晚宴麼?”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信德集團現在在賭王的二房手裡,外麵都傳言說二房現在和四房在競爭,所以二房想要急著開拓新產業和新的市場,目標就是大陸,所以我們分公司這邊有意向和他們合作。”
“卷入賭王家族的糾紛這個風險應該很大?你們評估過了?”
“評估了,的確風險很大,但是簡總堅持。”
“簡總堅持?”聞璐微微一愣。
米雪猶豫了一會兒,壓低聲音道,“而且這個合作也是簡總最先提出來的,一次會議就直接通過了,風險組那邊一直頗有微詞,聞總,您也覺得這合作方選的有些冒進了吧?”
聞璐更詫異了。
簡華年縱橫商界這麼多年,不可能不知道做生意預估風險,和對方合作的時候一定要把對方的對手也算進去預估,如果分公司這次和信德集團的合作確定下來,十之八九要引發賭王彆房的敵意。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在西港這地方,嘉騰並未談得上立足,所以如果這渾水躺進去了很難全身而退,而最後倒黴的絕對會是嘉騰。
所以她怎麼會一開始就認定,要跟信德集團合作呢?還是在明知道二房和四房有競爭的情況下,這不是撞上去當炮灰麼?
去完洗手間回來,聞璐在簡華年身邊坐下,想問問信德集團的事情的,但是又不知道怎麼開口,一來二去的閒聊浪費掉了時間,轉眼的功夫,台下壓軸的玉如意已經亮相了。
導覽介紹著玉如意的材質工藝年代,已經輾轉到佳士得的曆史,剛介紹完就已經有人喊價了。
隔壁直接在起拍價的價格上翻了一番,“一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