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朦朧細雨中的澳島彆有一番波雲詭譎的味道。
素有澳島第一莊園之稱的山香彆墅門口,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開入鐵門內。
車子直接開到莊園東側一棟獨棟彆墅門口,傭人撐著傘,將車裡的夫妻二人迎入彆墅內。
李碧華一進屋就抱怨,“什麼鬼天氣,衣服都濕了。”
傭人打眼望去,不過是肩頭濕了一點點而已,幾乎風一吹就乾了。
李碧華卻將那件手工釘珠,價值不菲的外套脫了丟給傭人,“扔了吧。”
傭人自是不敢說什麼,唯唯諾諾的應了。
二太太坐在客廳裡喝茶,聽到這話皺了皺眉,“彆矯情了,一件衣服也值得你大動肝火,有這個脾氣不如好好想想怎麼扳回一局,再這麼下去,不光是信德集團丟了,整個西港的業務恐怕全都要落到四房那個賤人手裡。”
“媽,您說這話至於麼?爸最疼我了。”
見二太太神色不悅,厲遠知托了李碧華的手肘一下,“你先上樓換衣服吧。”
李碧華心裡有氣,也懶得多費唇舌,瞥了厲遠知一眼,冷冷的丟下一句,“還不是因為你。”
說完便上樓去了。
她轉身的時候沒注意到,素來溫和的丈夫,眼中有一抹陰鷙一閃而逝。
客廳沙發上,二太太背對著厲遠知,說道,“過來坐吧,她就這個狗脾氣,這些年也是為難你了。”
“無妨,”厲遠知笑笑,“任性一點而已,大事上她一直很懂事。”
“這倒不是我自誇,我的女兒是有些小脾氣,但是大事上麵主意拿的很定,有些事連我都左右不了她,你那檔子事要是在我這兒沒這麼輕易善了,碧華還是心軟。”
提到先前的過錯,厲遠知的臉色變了一變,有些訕訕。
“我也不是跟你翻舊賬,”二太太俯身將茶杯擱下,看向厲遠知的目光中帶著若有似無無的壓迫感,“隻是你承諾的事情,還需要多久?”
厲遠知深吸了一口氣,眉頭間堆砌起一道溝壑,“媽,並購的事情失利之後,嘉騰集團方麵對我的警惕性很高,所以做事不能太明顯,之前原本打算推進疊翠園的失誤,拉低嘉騰的市值,以便為收購清掃障礙,但是沒想到他們那麼快就解除了危機。”
“不用跟我說這麼多,各種的細節我沒興趣知道,我隻想知道結果,你還需要多久能拿下嘉騰。”
拿下嘉騰集團,意味著可以推進他們在大陸的業務,用最快的速度拓開市場。
“一年左右。”
“一年?”二太太直起身來,麵上浮起幾分不耐,“太久了,老爺子恐怕撐不了多久了,在他走之前,要是拿不到澳島賭場的經營權的話,之後就更沒機會了。”
厲遠知露出為難的神色,“我會儘快。”
“我替你想了個辦法,”二太太從身側沙發上拿出一份文件,放到茶幾上,緩緩推到對麵厲遠知的麵前,“看看。”
黑色的文件夾,打開之後第一頁就是‘死亡證明撤銷申訴’,厲遠知的神色一滯。
二太太說,“嘉騰集團原本就是你厲家的,據我所知,簡華年手上現在有百分之三十左右的股份,而這百分之三十原本都是屬於你的,拋開這些年引資股份重組不談,這裡麵起碼也有一半屬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