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薄深便把診斷書遞給妻子。
隻是一掃而過，的確寫到了胃部惡性腫瘤，可能已經擴散到肝臟。
難怪，麵色蠟黃成那般，這是黃疸升高的結果。
瞬間，江阮阮的心間，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難受。
這樣的診斷記錄，大概是真的回天無力了吧。哪怕是她的醫術，也是毫無辦法。
哈哈哈，他活該啊！
江阮阮心裡想著大笑一場，但怎麼都無法顯現在臉上，她的目光看向江國濤，眼眸裡是複雜之色。
厲薄深看著妻子的反應，察覺到她眼睛裡，有憤恨，有快意，也有憐憫，跟幾分淡淡的悲傷，矯揉成一團。
“江國濤，你的確是命不久矣。怎麼樣，害怕死嗎？”江阮阮走近兩步，更加仔細盯著江國濤的麵部表情。
此時，江國濤卻是微微露出了一個讓人看不懂的笑意。
“阮阮，我已經害怕好幾天了。現在真的已經不怕了。我用了一天的時間，想著這輩子還有什麼遺憾，想來想去，隻有你跟你媽了。我這輩子，性格浮躁，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又虛妄，又狂妄。不懂感情，又不懂家庭。我的確是活該啊。是我背叛了你媽，我對不起她啊……”
說著說著，江國濤臉上沉浸在一陣悲慟中，眼眶中慢慢滾出了熱淚。
“我的心願，就是跟你道歉，我知道，你不可能原諒的，但我還是必須道歉。我不想到死，都沒做到這件事。謝謝你跟薄深，給了我這個機會！”
厲薄深跟江阮阮都安靜聽著，沒有再打斷他的話。
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們選擇相信，此時的江國濤，是真正在懺悔跟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