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電話他不會接的。”童安安口氣肯定。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啊?難不成你們還在鬨彆扭?我真是服了……一點點口角的事兒,怎麼到現在還弄不明白呢?”瑪麗簡直想不通,“安安,我說句實話啊,雖然我對你一直很有信心。但穆總那個脾氣一看就不好惹,你何必跟他正麵僵持著,尤其還是在泡泡做手術的節骨眼兒上?你就不怕他生起氣來不捐這個骨髓了?”
“誰想跟他吵,還不是因為他太過分了嗎?成天板著臉也不知道給誰看。”
“他不是一直都板著臉嗎?我以為你從咱們剛回國的時候就習慣了。”
“憑什麼要我習慣啊?他對江曼麗就不那樣,臉臭隻是針對我而言的。針對我就算了,而且就好像泡泡不是他親生的,捐個骨髓弄得跟我們欠了他似的。四年前他欠我的一輩子都還不清,憑什麼在我們麵前裝出施舍者的樣子?”
“等等,先彆算了!”
瑪麗從童安安這番話裡,捕捉到了那麼一丁點的酸意:“你生氣的點,真的是因為穆總把小泡泡的病情說出去嗎?我怎麼覺著,你更氣他和江曼麗和好了啊?”
“我當然是生氣他嘴巴不嚴實,為了跟江曼麗和好,不惜把泡泡的情況四處宣揚。是男人他難道不該擔起做父親的責任,一切以保護孩子為先。你看我從回國以後被人罵得這麼慘,我為自己辯解過一句嗎?”童安安情緒激憤道。
“不不,我了解你的脾氣。如果你是氣穆總對外人說出小泡泡的病情,那你應該當時生氣,沒理由越來越氣啊。現在都過了這麼久,你不至於還拉不臉麵去給他打個電話。我看是穆總跟江曼麗舊情複燃,他最近又沒來醫院,你現在生氣,是氣他說不定還在忙著約會呢吧?”
瑪麗好歹當了經紀人的時間不短,在抓話術重點這個方麵,是她的強項。
童安安話裡話外的偷換概念,都能被她揪住,且一一破解!
“是!我氣他在這個關頭還忙著約會!因為手術時間越來越緊,泡泡化療很辛苦,我晚上也睡不著。我主要還是氣當初識人不明,自己犯錯也就算了,還不小心給孩子選了個這麼自私的父親!”
“嗯,主要是因為穆總自私對吧。你是看不起他,不是喜歡他?”
“當然了,我很清楚自己回來做什麼,怎麼可能真喜歡上他?!”童安安說得很肯定。
瑪麗這個單身狗也懶得再去探究其中究竟有沒有戀愛的酸臭味,大人的事輪不到她管,她還是多關心關心小泡泡吧。
小奶包的背影宛如要遁入空門的小和尚,光滑圓圓的後腦勺上明顯寫著‘正在自閉’四個大字,到現在也不肯理會她們,瑪麗不禁犯愁:“可憐的小泡泡,有什麼辦法能哄她開心呢?”
“乾脆我也去剃個光頭陪她吧。”童安安提議。
瑪麗看童安安的樣子不像開玩笑,聯想到這姐們超乎常人的魄力和行動力,瞬間嚇得臉色淺了一度,拉住童安安的手阻止她:“那可不行!你是女明星,怎麼能剃光頭?”
“女明星靠臉吃飯,又不是靠頭發吃飯。”童安安無所謂,“我就算沒頭發,應該也還是好看吧。”
“那也不行!頭發是你的門麵,去年秀發最美的女藝人評選你可是得了第一名呢,知道有多少顏粉羨慕你這麼漂亮的頭發嗎?連我都羨慕,恨不得讓你去買保險。我告訴你啊,這頭發絕對不能剃。”瑪麗嚴詞拒絕,甚至為了打消童安安的念頭乾脆以命威脅,“你要剃,除非先用到剃了我。”
“我看這樣,要剃就剃我的吧。”瑪麗轉念一想,為了保住童安安的頭發自己連命都能豁出去,何況她這點不到肩膀的頭發,“我不用靠臉吃飯,我陪泡泡留光頭吧。反正沒嘗試過這種發型,我還有點期待。”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瑪麗內心其實在滴血。
她覺得自己的臉沒有安安的臉小,恐怕不適合光頭造型。
這下終於能體會到小泡泡的心情了,瑪麗想等她剃完頭,估計也得躲起來偷偷自閉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