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承謹,你不是一直煩我,說我想跟你結婚是癡心妄想嗎?怎麼現在我不追你了,你看起來好像很失望?”
童安安奇怪地望向身邊男人,掙開被他抓住的手:“既然已經是準備求婚的人了,就彆對我動手動腳,有點分寸行不行?”
“你跟我談分寸?”穆承謹冷笑。
當初也不知道是誰第一次見麵就在他麵前脫衣服獻身,第二次見麵還穿了露背睡衣企圖勾引,後來用儘手段都要住進他家裡。
現在骨髓移植手術在即,童安安的目的達到了,倒是越來越會在他麵前講分寸。
這個女人果然是隻小狐狸,纏著他隻是因為在他身上有所圖謀。
一旦對她來說沒有利用價值了,她能轉頭就走,連尾巴都不肯再對他搖。
當初童安安剛回國時,穆承謹在宴會上一眼就能看出女人那雙漂亮狡黠的眼睛裡藏滿了算計,所以才會對她刻意疏遠、嚴加防備。
簽下捐獻骨髓的同意書是為了泡泡,也是為了擺脫這個女人。
明明結果都在穆承謹的意料之中,他也不知道自己此刻肚子裡那股無名之火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話說,你這麼晚還出現在走廊是因為跟江曼麗約完會剛回來吧?”童安安目光將穆承謹從頭到腳掃了一遍,陰陽怪氣道,“你怎麼不乾脆就住在外麵?”
“對了,你明天還有一次抽血呢。”童安安突然想起來,“晚餐沒在外麵吃什麼不該吃的東西吧?”
“江曼麗什麼都不懂,該不會看到你瘦了一圈,她就給你胡吃海塞一大堆山珍海味?”
對上童安安擔心的神情,穆承謹不禁目光微怔。
今天見麵,江曼麗根本就沒發現穆承謹在醫院瘦了,也沒問過他這幾天怎麼樣。
一來是江曼麗刻意想回避穆承謹給孩子做骨髓移植手術這件事,二來因為她從小被嬌慣著長大,習慣了很多人圍著她轉,眼裡就很難放下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
今天突然約他,讓男人開七八個小時的車來回,不過隻是為了證明並鞏固自己在穆承謹心裡的地位。
恐怕在江曼麗看來,還覺得這是在給他甜頭。
住院以後,公司的事都是伊森用郵件跟穆承謹聯係。
沒人來看過穆承謹,因為他沒有還能來醫院看他的親人。
他沒想到自己收到的唯一一份關心,居然是來自童安安。
也算不上是關心吧,童安安會這麼緊張,應該隻是擔心他亂吃東西會影響明天的抽血,耽誤移植手術順利進行。
但其實,穆承謹中午去那家餐廳都不怎麼吃得下。
他原本以為豬肝已經是這個世界上最難接受的食物了。
但現在,穆承謹發現自己更討厭生魚片。
“我晚上沒吃東西。”穆承謹解釋。
“那就好!”童安安鬆了一口氣。
果然,她隻是因為擔心抽血問題。
“還杵在這兒乾嘛?不回房間嗎?”
“……”
這兩個問題穆承謹都不肯回答了,走廊昏暗的光線掩蓋了某人微沉的麵色。
“那我回去睡了!”
一直到童安安關上房門,從門外聽到她的腳步聲加快飛奔回床上,安安穩穩裹緊了被子,穆承謹才掉頭回自己病房。
——
手術這天,醫院的骨髓移植手術一共安排了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