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總,可能是因為童小姐懷孕期間長期被禁錮在精神病院,那裡的生存環境太糟糕,導致了她生產的時候難產了十個小時!差點一屍三命!”
“第一個胎兒剛出世就夭折了,那是個男孩。”
“因為出了人命,後來那些人才肯把她轉到正規醫院,經曆千辛萬苦才剖腹生下小小姐!也是因為這樣醫院留下了記錄,才讓我查到,原來安安小姐當初受過這麼多苦!”
難產十小時……
差點一屍三命……
第一個孩子剛出世就夭折了……
這些詞從穆承謹腦子裡一遍遍地過,剛倍強勢壓下去,又不斷冒出來……
童安安連手上割破一個小口子都要小題大做,她因為怕疼至今連耳洞都沒敢打。
難產那樣的痛苦,無法她一個小女孩當初是怎麼挺過來的?
穆承謹記得童安安說過,她至今做噩夢都會夢到精神病院裡滿床被鮮血染紅的樣子。
那究竟流了多少血?
當時情況又有多危急?
會不會他差一點,就無法在三年後看到那小女人帶著泡泡好好出現在自己麵前了?
隻是想想這個可能,穆承謹的手居然開始發抖。
他抖到幾乎快抓不住方向盤,卻還要分出一隻手去撥通了簡姝的電話。
“喂?承謹哥,你終於找我了?”
簡姝接到穆承謹打來的電話,欣喜之情控製不住從手機裡溢出來。
然而穆承謹隨之而來的質問卻冰冷至極:“童安安懷孕的事,為什麼你沒告訴我?”
“承謹哥,你說什麼?我那時在江城又不認識童安安,她懷孕我怎麼會知道?”
“她說給我寄過一封信!”
穆承謹跟童安安發生關係不久,就將公司主要發展從江城轉移到帝都。
當時麵臨四大家族的聯合夾擊,無暇他顧。
不過他把簡姝暫時留在了江城,處理剩餘事務。
童安安的信,應該是因為這樣沒到他手上,他也的確不知道那個女人當時懷孕了。
“承謹哥,我真的沒有收到什麼信。再說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你知不知道有什麼區彆嗎?”
“有,我本來還有一個孩子的!”
“什麼孩子啊?承謹哥你彆忘了,童安安是童國康的女兒,她跟你有滅門之仇!就算知道又怎麼樣,你難不成還會照顧她嗎?難道你忘了當初穆家的人是怎麼死的?誰害你家破人亡,誰放的火把翠姨燒成現在的樣子……”
簡姝的話沒說完,穆承謹就將通話掛斷。
或者準確來說,是他不敢再聽下去。
簡姝有句話說的沒錯,就算知道又怎麼樣?
當初那個女孩求上門來,穆承謹都狠心沒幫她,反而還落井下石。
一封信又能改變什麼呢?
不過是用不知情為自己找個借口罷了!
二十幾年來,穆總第一次為自己的決定和行為反思。
可他現在後悔也沒用了,當年明知道童安安無辜,卻仍然要將上一輩的仇恨宣泄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