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平時對待小姐們,毫無人性的毛經理,此時微微弓著身子,站在打自己這人的身後,一臉奴才相。
所以這個人,絕對非同尋常。
季風擺擺手,謙虛道,“黃老,在外麵都是江湖兄弟們謬讚,就彆提我的名號了,叫我季風就行。”
“楚楚。”季風轉過臉,認真說道,“做人不能沒良心,你父親和你爺爺之間,是他們父子倆的事。
你媽不要你了,是你們母女倆的事。
你和你爺爺,才是你們祖孫之間的事。
彆的不說,這次為了救你,黃老差點兒把命都擱在這兒,你就這麼對老人家,還算個人?”
黃楚雅沉默,略顯羞愧。
季風看看楚楚,又看向黃岐民。
他從剛剛起,心裡就有個問號。
按照自己前世的記憶,黃岐民是因為倒賣國家文物,非法獲利,才被關進大牢的。
可是這樣一個,為了收藏品連兒子都能舍出去,大義滅親的人,為什麼會做那種事呢?
更何況,黃岐民他自己也知道,活不了多久了。
一個命不久矣的老頭,要那麼多錢有啥用?
季風略微沉吟,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勾勾手指。
側後方的毛峰便趕緊俯身過來,“您有什麼吩咐?”
“我問你,假如說,人被送到緬越那邊,還有沒有可能找回來?比如......讓家屬花錢贖人?”
毛峰扶了扶眼鏡,認真道,“跟您我不敢說假話,絕無可能。
但我知道,很多肉票被送到緬越,賣到電詐園區的。那裡的人會用各種方法,逼迫肉票往國內打電話要贖金。
那些人很有辦法,會榨乾肉票和他們親戚朋友身上的最後一滴油水為止。
但不管榨出來多少錢,他們的結局都是死在緬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