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的大江市化工大學宿舍裡沒有獨立衛生間,都是一個樓層一個公共衛生間,學生洗刷、如廁都在這裡。
說來也是冤家路窄,秦奮端著盆過來的時候又看見了白天上課遇見的那個張東升。
“吆,大明星來了?”
秦奮隻是笑了笑,沒多說什麼。
張東升一邊刷牙一邊掏出了口袋裡的傳呼機敲了幾下,“這東西真不實用,哪天換個大哥大。”
說著還刻意很大聲的敲打按鍵,晃了晃手腕上那隻海鷗的機械表。
看他那樣子秦奮想起了馬小跳這家夥第一天報道的光景兒,心道,又是一個騷包!
瞥了一眼張東升手裡那傳呼機,隻有七成新了,想來是家裡人淘汰下來的。
秦奮甚至惡趣味的想,如果自己兜裡這會兒的傳呼機響了,這家夥又該作何表現呢?
當然了,人生也沒有那麼多狗血,秦奮的傳呼機並沒有響。
兩人就這麼無聊的洗刷完各自回了宿舍。
......
這一晚上秦奮睡得很香,倒是方大可睡不著,喝了酒的他輾轉反側,乾脆穿著背心、短褲來樓道上抽煙。
九月的秋老虎已經過去,晚上天氣已經開始轉涼了。
他把脊梁靠在牆壁上,加上夜晚吹起的風,好像一股涼氣一下子紮進骨子裡,讓他一個激靈。
不過他並沒有把脊梁從牆壁上挪開,閉著眼睛張著嘴,臉上表情似乎很痛苦,煙卷就那麼粘在他乾燥的下嘴唇上。
過了半晌,身體已經輕微哆嗦他才把身體從牆壁上移開,隨後又把身子縮成一團,坐在馬紮上一口一口貪婪的吸起了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