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也是被費無極那些人逼急了,他們踩我被罷官,又貶低我是武夫。學生在安城縣三年,見過民間疾苦,也絕不是高談闊論所能解決的。如今我大隋,內外交困,百姓疲敝,烽火四起,就算是學生曾經的治所安城縣也有強盜土匪出沒,學生眼看大隋局勢危若累卵,卻不能解決,故而悲憤,說了這些話。”
江城在耿信的麵前,慷慨陳詞,慢條斯理地述說。
耿信聞言,頻頻點頭,不禁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拊掌叫好,道:
“說得好,說得好,我大隋如今的局勢確實危若累卵,情況堪憂。可是朝中諸公隻知道清談,唉......”
見江城說完,耿信長歎了聲,滿麵愁容。
耿信又說道:“老夫聽說你在安城縣治理得很好。百姓們都稱讚你是青天大老爺,若不是平陽公主插一手,這升遷肯定沒問題的。不過,你暫時也不要急,今秋皇帝親政,他定然會想起你來。像是這種寧為百夫長,勝做一書生這種話還是不要再說了。”
“學生明白。”
江城點了點頭,知道耿信也是為了自己好。
“至於你成為武官,我是不反對的。這些清流都忘記了我大隋是馬上取得天下,害怕武人作亂,因而實行以文抑武的政策。到如今已經有三百多年,這文貴武賤的思想已經根深蒂固了。這是很危險的。要不是皇室裡麵有一些人很清醒,保留了北摧軍,隻怕北方邊境不穩。遙想十年前,這些清流還想裁撤好北摧軍。”
耿信很清醒,淡淡的道。
江城心中一驚。
他沒想到耿信竟然沒有看不起武人。
要知道他可是一位滿腹經綸,之乎者也的老學究。
江城猜測或許跟耿信是軍戶的出身有關,所以並沒有像是其他清流一樣蔑視武官。
“他們還要裁撤北摧軍?”江城愕然。
江城知道北摧軍十年前發生一場劇變,難道也跟這些清流有關。
江城對這件事上心,那是因為趙顧言就是北摧軍的一員。
耿信端起茶盞,呷了一口清茶,說道:“你可知道北摧軍一年的軍費是多少?占了我大隋一半的軍費。五萬兵,一年耗銀四百萬。若是遇到戰事,那需要五六百萬銀。這自然是清流的眼中釘、肉中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