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歡一邊說,一邊輕輕笑著,有些癲狂,“除了這些所謂‘識時務為俊傑’的懦夫和背叛者,我大離隻剩下不知朝夕的平頭百姓了,那些平頭百姓,又哪裡來的勇氣造反呢?畢竟,隻要給他們足夠的糧食,不沒收他們的土地,他們才不管誰是君主呢。”
“殿下,不是這樣的,”宛兒見自家殿下說著說著,情緒又激動了起來,忍不住暗暗責怪自己不該多嘴,可是話也已經說出了口,此時隻能再另外找到其他的說法,安撫住自家殿下了。
“大離的子民,永遠是我們大離的子民,奴婢剛剛說的意思,是這次大離人造反,並不一定是真的!”
見自家殿下又鑽進了牛角尖,宛兒無法,隻得開口下了狠藥,將自己從董越那邊打聽到的,結合自己猜測的想法說了出來。
可惜傅歡此時又墜入了自己的絕望世界,外界的什麼聲音也聽不到,就那麼扶著宛兒直直地盯著她,語氣呢喃,“宛兒,你說,我大離還剩下什麼呢?都毀了,父王不在了,兄長也失蹤了,戰士們都犧牲了,可是為什麼就我活著啊?”
越說,她的情緒越是激動,到了最後,甚至於整個人的情緒都崩潰了,顯然是一直把大離的滅國都怪在自己眼瞎,音浪入室把顧江卿這個混蛋引入了大離皇室,才給了他發展實力報複大離的機會。
“不是的殿下,這不怪你,是顧江卿那個混蛋,是他不知道感恩,不擇手段的哄騙了您,還將我們大離的兵權也從您手中哄走了,不怪您啊。”宛兒拉著自家公主殿下,試圖通過解釋,將她的理智拉回來。
可是不知為何,以往隻要一提顧江卿,哪怕傅歡的情緒還處於崩潰中,卻也能拉的回來幾絲理智,可是偏偏這次,一點用兒也不管,宛兒為了製止傅歡傷害自己,整個人都累出了滿頭大汗。
就在宛兒想要叫人來的時候,正好檀晚就進了殿門,正在攔腰抱著傅歡的宛兒眼前一亮,立馬朝著她喊道,“檀晚,過來,快過來拉住娘娘!”
檀晚剛進殿門,就聽得宛兒的呼喚,抬頭一看,就見在自己心中一向溫婉大方的皇後娘娘正被宛兒攔腰抱著,整個人似哭似笑的樣子,渾然一副精神崩潰的樣子,也嚇了一跳。
來不及多想,她忙不迭地加快步伐,快速的跑到傅歡身旁,與宛兒一人一邊,一齊用力製住了傅歡的掙紮,趁著空隙間,檀晚看著宛兒,驚疑地問道,“宛兒姑姑,娘娘這是怎麼了?”
“回頭再說,先把娘娘的情緒穩定下來!”宛兒皺著眉,一臉的著急,隻顧得上跟她說了這麼一句話,就又扭過頭去哄傅歡了。
檀晚見此,也不便多問,隻伸手朝著傅歡右耳邊的一個地方點了下。
就見傅歡的身體一僵,繼而緩緩地往下倒,檀晚與宛兒連忙手忙腳亂的攙扶住她。
“檀晚,你做了什麼?娘娘怎麼突然暈倒了!”宛兒瞪著眼,驚疑地看著她,一臉警惕和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