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兒沒想到檀晚的身世來曆竟然這般複雜,即便是她還沒說,宛兒卻已經有些隱隱猜測了,大梁朝堂之上,位高權重的朝臣,無非也就那麼幾個,顧江卿近兩年才與大梁有來往,自然不可能。
那就隻剩下丞相和其他幾個六部尚書和侍郎了。
根據檀晚短短的幾句話,宛兒也能窺見這其中肯定也是一樁不小的冤案。
想起自家公主殿下如今僅僅隻是在大梁後宮,就已經是舉步維艱了,若是再攬了檀晚這樁事,那麼除卻後宮的賢妃淑妃,以及朝堂上與這幾位妃嬪息息相關的娘家官員,就又要再招惹得罪一名高官。
即便自家殿下現在也不被大梁官員認同,可因為陛下的原因,大多數官員也隻是敢怒不敢言,若是把所有高官都招惹了……
“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也就不逼你了,至於娘娘今日剛剛所發生的事情,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宛兒在心中權衡再三,終究是放下了去探查檀晚的身世,隻是盯著她,語氣暗含警告。
見宛兒果真並沒有追問,檀晚垂下眸子,眼中的情緒不知是喜還是憂,複雜極了,半晌,隻聽得她輕輕的答道:“奴婢自然知曉,皇上一走,娘娘便因為感到疲倦而歇息了。”
宛兒滿意地點點頭,沒忘又問她,“你這睡穴不需要解開麼?”
“回宛兒姑姑的話,並不需要的,娘娘隻要睡足兩個時辰,就會自然清醒了。”檀晚又恢複了之前的樣子,沉穩大方,卻又比之前多了幾分疏離淡漠,“隻不過奴婢還是建議宛兒姑姑為娘娘請個太醫過來,奴婢剛剛隱約摸了下娘娘脈搏並不平緩,十分洶湧,倒好像是有些異常。”
宛兒微微眯眼,心中有些驚疑。
怎麼聽著檀晚的話中,好似娘娘的身體又出了問題,不單單是之前林太醫給看的那樣簡單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娘娘的身體怎麼有異常?之前林太醫給把脈,說殿下隻是有些急火攻心,好好調養就可以了。”一邊說,她一邊防備地看著檀晚,顯然對她的話抱有疑慮。
檀晚也不怒,不卑不亢地道:“具體的奴婢並不知道,隻是覺得娘娘脈搏浮綿無力,所以猜測而已,不管怎麼樣,請太醫再來給娘娘仔細把脈問診一下,總是沒有妨礙的。”
宛兒聞言,倒也有些讚同,隻是沉吟著下巴,好一會兒才點頭,“既然如此,那你與我一起去外麵叫個宮人去太醫院叫太醫,至於其他的,等太醫問診以後再說。”
叫檀晚跟著一起去,自然是防備檀晚趁機逃走或者趁著沒人,對自家殿下做什麼,經過無數次的事情以後,宛兒顯然也穩重成熟了許多,再也沒有之前那般天真單純了。
檀晚不可置否地跟在宛兒身後一起走出鸞鳳殿寢殿,剛到了側殿,正打算喚一個小宮女,就見翠兒手中拿著一本,類似賬冊的本子,走了進來,正好就與宛兒迎頭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