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下麵的顧江卿聞言，俊秀的眉頭死死地皺在一起，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心中不好的預感突然湧現出來，剛想要說什麼，就聽得上首大梁皇帝低沉愉悅的聲音響起。
“既然如此，那朕就免了顧夫人此次上次接旨時不必行跪拜之禮。”
果不其然，秦楚大手一揮，徑自說道，末了不等顧江卿再說什麼，直接叫來小元子研磨，開始書寫聖旨。
一邊寫，他一邊笑著看著站在下麵殿中央的男人，聲音裡是十足地滿意，“傳朕旨意，顧江卿平反有功，因其與顧夫人伉儷情深，且主動為顧夫人李氏請封，朕心甚悅，特此封顧江卿夫人李氏為超一品江國夫人，賜夫人寶冊，賞黃金千兩，絲綢衣帛千匹。”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小元子立馬笑著應聲：“奴才這就讓人開了內庫，稍後就去顧府宣讀聖旨。”
秦楚點點頭，“記得告知那顧夫人李氏，顧愛卿憐惜她孕中艱難，特地向朕請了口諭，不比她親自出門接旨。”
“顧愛卿不是也要回府嗎？那不如一會兒跟著宣聖旨的內侍一起回府吧，正好省了顧府再選人接旨了。”
顧江卿狠狠地攥著手，眼底一片陰沉，嘴上卻不得不恭敬地應道：“微臣遵旨，先代內人謝陛下的恩典。”
說著，他撩起袍子，徑自跪在了地上，向坐在上首的皇帝行叩拜大禮，嘴裡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顧愛卿不必多禮，快快請起。”秦楚坐在龍椅上，嘴角噙著笑，示意他起身。
顧江卿低垂的臉上閃過深深的屈辱，卻又不得不再次謝恩起身。
出了養心殿，他仰頭看著天空，任憑刺眼的陽光照射在臉上，好似這樣就能將自己身上的暴戾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