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小元子有些搞不懂自家陛下,忍不住就開口又喚了他一聲。
秦楚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朕聽到了,你不用跟喚魂似的。”
小元子摸了摸鼻子,對自家陛下也是無奈極了,卻又不敢再說什麼,真把陛下惹急了,遭殃的還不是自己。
“那奴才這就喚人準備鑾駕了。”他隻好這麼說著。
“嗯,準備吧。”秦楚低頭翻看著桌子上一疊一疊堆積成山的奏折,聲音淡淡又平靜,哪裡還有剛剛的糾結。
小元子躬身退了出去,朝遠處的小太監招了招手,“過來。”
那小太監正在不遠處值班,見到元總管叫自己,連忙顛顛地走了過來,聲音恭敬的道:“奴才小鄧子見過元總管。”
小元子輕輕“嗯”了一聲,臂彎中掛著浮塵,一臉的高深莫測:“去找人把鑾駕擺好,一會兒擺駕鸞鳳殿。”
“得嘞。”小太監笑著應聲,這一抬頭,可不就是之前哪個目睹宛兒和董越在內宮門拉扯的小太監麼?
小元子神色不變,隻是淡淡地看著他轉身離去。
而這個時候秦楚也從殿內走了出來,正好就站到了小元子的身邊,看著小鄧子遠去的背影,他聲音毫無波動地說著。
“那就是你之前跟朕說過的那個小鄧子麼?”
陡然聽到自家陛下的聲音,小元子愣了下,忙不迭地轉過身來彎腰行禮,“就是他,陛下您怎麼出來了?鑾駕還沒備好呢。”
“無妨,殿內太悶了,朕出來透透氣。”秦楚擺了擺手,示意他起身,自己則把雙手都背到腰後麵,靜靜地望著遠處的紅磚綠瓦,層層疊疊的宮闈。
小元子被自己陛下臉上的落寞和孤寂震得身體一楞,硬是在他身後站好盯著眼前的背影好久,一句話也沒敢說。
不知道為什麼,麵對自家陛下孤寂蕭條的身影,原本那些勸慰的話,就這麼在小元子的嘴裡轉了一圈,又背影咽回了肚子裡。
“小元子,你說,朕要不要跟歡歡實話實說?”
良久,不等他開口,身前的帝王就已經落寞地出聲道。
聲音中的凝重與疑惑,讓小元子心神一陣酸澀。
想自家陛下雖然少年時曾經在民間流落過一段時間,也吃夠了苦頭,可殿下一直都是肆意的,何時有過這種神情,也就是自從那大離來的皇後娘娘入宮以後,自家陛下就開始了這種患失患得的樣子,有時候一件事總要在心中捉摸好久,才敢確定要不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