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手上的疼痛,遠遠及不上她心口的疼痛。
傾傾,你願不願意嫁給我?嫁給我,此生,我會愛你,信你,護你,至死不渝。
是誰?是誰曾在她耳邊低喃?
看著他將戒指從窗口扔出,在空氣中劃出一道漸漸沉寂的拋物線,沈傾隻覺得,心中所有溫軟的,纏綿的情意,都被他殘忍撕碎。
她不顧身上的疼痛,她托著肚子,發瘋一般往窗口衝去,想要抓回那些支離破碎的承諾。
終究,她什麼都沒有抓住。
她想要下樓,去窗戶下麵找回他們的承諾,可她的肚子,真的是太疼了,身上的每一個關節也都在疼,疼得她,彆說下樓,連站立的力氣都不再有。
她隻能狼狽地跌坐在地上,看著鮮紅的血液,一滴一滴,從她的鼻子流下。
她知道,她流鼻血的模樣,一定特彆特彆難看,她不想讓他看到她這麼難看的一麵,她倉皇地伸出手,想要抓過一張紙巾,擦去臉上的臟汙,但她發病的時候,視力有時候會變得不太好,她找不到房間裡麵的紙巾。
看到鮮紅的血液從沈傾的鼻子流出,慕歸程的眸光,不由一刺。
但是想到這個惡毒的女人最擅長裝可憐,他的眸中,又隻剩下了凜凜如同寒山之雪的清冷。
沈傾的視線,模糊得越來越厲害,恍惚之中,她仿佛看到了記憶中把她當成是眼珠子疼的小九。
她的小九,最疼她了,笨手笨腳的她,非要給他做一桌好菜,結果,她不小心切到了手,流了幾滴血,把她的小九心疼得一張俊臉都青了。
她流那麼幾滴血,她的小九,都心疼成那樣,她現在流了這麼多的血,她的小九,得多心疼啊!
她舍不得他那麼心疼呀!
她顫巍巍伸出手,想要摸一下她的小九的臉,“小九,我流血了,你是不是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