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傾最討厭被人威脅了,可她也不得不承認,慕歸程總是能輕易地捏住她的七寸,他的威脅,讓她無法反抗。
她隻能,僵硬如石塊一般,站在原地,看著慕歸程,將手中的針頭,狠狠地紮進她的身體裡麵。
沈傾其實最怕針了。
以前發個燒,紮指頭化驗血,她都得可憐巴巴地在慕歸程麵前哀嚎老半天。
慕歸程總是耐心而又溫柔地將她擁進懷中,一遍遍溫柔輕哄,“傾傾,彆哭,彆哭,以後,我們再也不打針了,我們再也不打針……”
她瘦,血管又細,被從胳膊上抽血,格外的疼。
沈傾魔怔地盯著麵前透明的塑料管,她看著她的血,從這細細的塑料管流到血袋之中,她的雙眸,紅得也仿佛凝結了血。
一顆心,也疼得,一觸即碎。
小九,你說過,以後,再不會讓我打針的。
可終究,是你親手將針紮在了我身上。
小九,不,你不是我的小九。
你把我的小九藏到哪裡去了?
你把我的小九還給我!
眼淚,一瞬間將沈傾的視線迷蒙,她不想讓慕歸程看到她哭了,她倉皇地將臉彆向一旁。
眼淚,後來也慢慢被她努力給憋了回去,卻又一滴一滴,墜落到她的心底。
茫茫天地,滾滾紅塵,她上下求索,卻,怎麼都找不到她的小九……
沈傾雖然將臉彆向了一旁,但慕歸程依舊注意到了她的異樣。
看到她眸中氤氳的淚光,慕歸程隻覺得,自己的心口,被紮進去了一把鋒利的刀,那刀,紮破了他的心,還不願意就此罷休,它還,一寸一寸,剜著他心上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