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歸程沒有接他手下們的話，他隻是赤紅著一雙眸，一瞬不瞬地盯著躺在血泊中的秦芷。
這是，他的媽媽。
他有父親，可是，他的父親，隻會在外麵，拈花惹草，花天酒地。
是媽媽，又做父親，又做母親，把他和大哥一手帶大。
他知道，爸爸太花心，媽媽過得很不幸福。
可是媽媽，從來沒在他和大哥麵前，露出過任何悲觀的情緒。
她仿佛，很愛很愛這個世界，永遠樂觀向上。
其實他心裡清楚，這個世界負了媽媽太多，她其實沒有那麼熱愛這個世界。她對生活充滿熱愛，她看上去，總是那麼樂觀，隻是因為，她不喜歡，將負能量傳遞給他和大哥。
她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媽媽。
溫暖，無私，睿智，善良。
可是，他那麼好的媽媽，先是被人害成了植物人，現在，她的身體，終於有轉機了。
她不用做一輩子的植物人了，她卻生生地挨了近二十刀，再也沒有了醒來的機會。
“媽……”
慕歸程撲到床邊，他用力抓住秦芷的手，聲音哽咽得可怕。
“媽，你醒醒，媽，你醒醒……”
沒有人回應他。
他隻能看到，他的媽媽，心口幾乎被紮爛，她潔白的衣衫，被染成了無邊赤紅，就連，他抓著的這隻手上，也有著明顯的傷痕。
“媽……”
慕歸程的聲音，顫抖得越來越厲害，他的情緒，極力地壓抑著，忽地，他猛地轉過臉，聲嘶力竭地對著站在門口的秦危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