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帶傘。
蔣顧從餐廳裡拿了一把傘,撐開:“我送你去醫院。”
程澄瞥他一眼,跟他一起往醫院走去。
路上她很冷淡,並不想說話。
蔣顧試圖跟她說些什麼,但是看她一臉寒冰的樣子,最後還是沒有說。
“你說我舅舅什麼時候會跟你分開?”
快到醫院的時候,蔣顧還是忍不住問出來了。
程澄淡淡:“什麼時候把我玩膩了,就分開了。”
蔣顧笑了一下,很輕。
程澄不願意看他,她討厭所有威脅自己的人。
蔣顧估計也能感覺得到。
“你這麼討厭我,其實不太合適。”
程澄終於抬頭看他。
蔣顧道:“你可以順著我,然後利用我。”
“你有那麼好利用?”
“沒有。”蔣顧回答。
“那你還說這個有什麼用?”
“總比跟我作對要好。”蔣顧送他到醫院的大廳前麵,收起傘來,放在大廳的傘架上,似乎是不打算拿走了。
“你如果安安心心做我的小舅媽,不去鬨事的話,我也不是不能接受你。”
程澄扯了扯唇角:“你對我有不乾不淨的想法。”
“那是因為你跟鞏嘉琪很像,不管是誰照著誰整的容,我也不過是喜歡一張漂亮的臉而已,我舅舅選了你,鞏嘉琪可以選我,我們都得到一個漂亮女人,其實也沒有什麼仇恨跟衝突。”
蔣顧說的好像很佛係,很有道理。
可程澄知道,蔣顧隻是想要騙他把心裡的仇恨解除。
然後放棄那些過不去的仇,放了他想要保護的鞏嘉琪和那個人而已。
“我考慮一下吧。”
程澄沒有直接不留餘地的拒絕,她願意給蔣顧一個麵子,思考一下這件事的可行性。
蔣顧看她不是那麼死腦筋,也還算是欣慰。
程澄眯著眼看他從醫院離開,掉頭就把他那把傘給扔掉了。
蔣顧所有的東西都讓她覺得臟極了。
高月在二樓上,不知道是不是看見了她扔傘的這一幕,在她乘坐電梯上去的時候,關切的問她:“你沒事吧?”
“趙其琛的外甥有點煩。”
“蔣顧?”
“嗯。”程澄點頭。
“的確是小閻王。”高月也早就聽過蔣顧的大名。
程澄把手插在口袋裡:“作惡多端。”
“他最近跟你走的有些近。”程澄點點頭,不否認,並且跟高月直說,“陳桂娟落崖的事情,跟他有關係。”
高月擰眉:“你怎麼知道?”
“他親口承認的。”
高月眼底的憎惡很重:“怪不得監控錄像壞掉了。”
“不過沒關係,我會想辦法把他送進去的。”
程澄這樣說,讓高月有些刮目相看:“你想做什麼?”
“放心吧。”程澄知道高月想說什麼,“我不會拿自己當誘餌的。”
高月見她自己有分寸,叮囑一句;“保護好自己就行。”
他不想看見她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