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其玉原封不動的把程澄送回去。
到家的時候,趙其琛不知道是提前下班了,還是聽到消息了。
已經比往常更早的到了家裡。
就等在樓下。
趙其玉遠遠看見了弟弟長身玉立的在昏黃晚霞下等她,心裡覺得苦澀又可笑:“他居然這麼疼你?比對可欣都好。”
程澄聽到這句話,原本琉璃珠子一樣沒有感情的眼眸轉動,浮現出了一種奇怪的探知欲。
真的嗎?
她突然很想知道,在趙其琛的心裡,她是不是真的比過了元可欣。
“下車吧。”
司機將車子緩緩停下。
程澄打開車門下去。
趙其琛沒有跟姐姐撕破臉,走過來,跟沒下車的姐姐透過降下的車窗打招呼:“勞您大駕把她接了去。”
“少陰陽怪氣,”趙其玉被氣笑了,“我怎麼把她接走的,怎麼把她弄回來的,知道你心疼她,一根頭發都沒讓她掉。”
趙其琛笑了笑,
放在褲兜裡的手拿出來,衝程澄伸過去。
程澄自然無比的將手伸過去。
他的大手有力的握住他的手,像是玩笑話,又像是認真的道了謝:“那就謝謝大姐帶她出去玩兒了。”
趙其玉冷哼了一聲,升上車窗然後讓司機把車開走了。
趙其琛目送車子走遠一下,才轉頭,笑著問:“見著蔣顧了?”
“嗯。”
趙其琛不掩飾對她行蹤的了若指掌,她也懶得費唇舌再去跟她打嘴上官司追問那些兩個人都心知肚明的細節。
終究,這種監視,算是救了她一命。
若不是趙其琛對她的行蹤了若指掌,恐怕她在幾天前就死在白鷺湖冰冷的湖水裡了。
“看來他是知道了我們要結婚的事情。”
趙其琛跟她一起往回走。
程澄道:“嗯。”
“這小兔崽子祝福你了嗎?”
程澄笑:“沒有。”
“我就知道。”他了解自己這個外甥。
兩個人手牽著手往回走。
夕陽將兩個人的影子拉的很長,天空出現了難得的火燒雲,整個天都紅彤彤的,特彆好看。
程澄駐足看了一會兒,趙其琛在旁邊陪著她一起看。
等到風吹得有點冷了,雲散了,天要黑了。
程澄才抱了抱手臂,低聲:“好冷。”
趙其琛把外套脫給她,攏緊了。
程澄覺得很溫暖,於是問他:“我聽人說,結婚不是兩個相愛的人的終點,而是起點,你覺得呢?”
趙其琛聽見,低頭看看著她,笑了:“聽誰說的?”
“網上的情感博主。”
程澄說完,又問:“你覺得我們是起點,還是終點?”
趙其琛說:“終點是結束,起點是開始,我們沒有結束,因為我認為,直到死亡才算是結束,而說是開始也不算,”他笑著看她,“因為我們早就開始了。”
程澄覺得這個回答,就像是沒有回答。
所以感歎:“果然,答案就是沒有明確的答案。”
趙其琛這樣的人,風.流不羈,桀驁難馴。
有時候對待女人是那副浪蕩的模樣,當這個時候,他的甜言蜜語就是基因裡自帶的本能。
字字句句都哄人開心。
程澄被他哄的時候,卻並不覺得那麼開心。
隻是覺得這模棱兩可的話,就像是天上斷了線的風箏。
在飛,很好看,但是不屬於任何人。
隻是觀賞,沒有歸屬。
這種哄人的話,可以哄她,也可以哄彆的女人。
隻是哄,卻沒有明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