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變發生的太快。
程澄睜大了眼睛,看著那尖利雪亮的刀鋒朝著自己紮過來,一時之間有些無法動彈。
身體的本能將她的動作定格住。
隻有那愈漸逼近的刀鋒,慢放動作一樣朝著瞳孔襲來。
噗嗤!
刀刃插入了肉裡。
聽的人毛骨悚然。
趙其玉看著刀子深深的紮進血肉裡,看著那一堵擋在程澄麵前的身體。
睜大眼睛,驚慌失措的鬆開了手:“小顧……”
那一把十三厘米的精鋼水果刀,紮穿了蔣顧的肩頭。
刀尖透背而出。
程澄看著那刀尖停留在自己眼前五六厘米的地方,震驚的瞳孔驟縮。
蔣顧替她擋了致命的一刀!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啊?”趙其玉更是難以接受兒子替程澄擋了這一刀,帶著哭腔,她倒退了幾步。
在老趙扶住她的時候,她看著自己手上的血,看著受傷的兒子,渾身發起抖來。
她傷害了自己的兒子……
“媽,”蔣顧忍著肩頭被刺穿了的劇痛,心疼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小姨媽的死,不完全是她的錯,我們不應該全都怪她。”
趙其玉早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
她看著兒子的肩頭不停地流血。
腦海裡又回想起了當日妹妹元可欣慘死的場麵。
那也是一把刀,插在妹妹的身上,血不停地往外流。
那麼鮮紅的一片,用來堵住傷口的衣服,都被染濕了。
“欣欣……”
她叫著,想要去替兒子捂住傷口,但是剛走了兩步,就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夫人!”老趙大叫著,扶住了趙其玉。
程澄乏力發熱的身體帶走了她的力量,但是她能感覺到現在情況不好。
尤其是蔣顧。
她心情複雜的看著蔣顧。
蔣顧雖然疼的牙齒都快要咬碎,理智卻還在線。
他先是吩咐老趙:“把我媽送到樓上,彆讓她回蔣家或者趙家,她醒了立刻告訴我。”
不能讓她媽亂說。
老趙點頭,又擔心的看向他:“那您的傷……”
“我受傷的事情彆告訴任何人。”這也非常重要。
他不能把事情鬨大,不然蔣家知道他這顆獨苗受傷,還會把賬算在程澄頭上。
不能讓程澄跟蔣家再結仇了。
吩咐完這些,他才忍著痛,轉身拉開了車門,問程澄:“你能給我處理傷口嗎?”
程澄看著他,看著那傷口,猶如被潑了一盆冷水,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去我家。”
蔣顧受了傷,而且傷口太深了。
需要在醫院才能進行縫合。
還需要專業的針劑。
程澄一個人搞得定傷口,但是搞不定藥物器械。
她撐著精神,打電話讓鄧玉嬌從周家的醫院帶了藥跟器械過來。
鄧玉嬌見到蔣顧的傷口,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治完再說。”
程澄來不及跟他解釋,讓鄧玉嬌先把器械跟麻醉給她。
程澄在選擇局麻跟全麻的時候猶豫了一下。
鄧玉嬌似乎也已經從傷口的深淺看出了什麼,默默選擇了全麻的藥。
這樣刻意讓蔣顧昏睡一段時間。
程澄可以逃走。
蔣顧雖然疼,卻一直咬牙堅持不肯昏過去。
見到程澄要給他打麻藥。
居然一把攥住了程澄的手腕:“我不打麻藥!”
鄧玉嬌一愣。
就見蔣顧用力的盯著程澄,十分肯定的說:“我一睡過去,你就跑了,我不打。”
他知道她想跑。
但是天大地大,她跑到哪兒都會再被元家跟趙家盯上。
那些人抓住她,一定會要她的命。
他挨了一刀把她從自己母親的手裡保下來了,就不能再讓她跑了被彆人抓去害死。
“你不用麻藥,會很疼。”程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