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之後,產房裡麵早已經有十幾個醫生護士在準備。
而在這些人的身後,站著一個年輕人。
年輕人戴著帽子跟口罩墨鏡。
讓人根本看不清楚他的麵容。
邵思思卻在看見他的打扮之後,立刻道:“你怎麼進來了?”
年輕人冷冷笑了一下:“我不進來,怎麼上演狸貓換太子的好戲?”
邵思思咬牙切齒:“你不能要她的命!你跟我保證過的。”
“我不會要她的命。”
年輕人看向程澄所躺著的產床,看著她在昏迷之中仍舊被產前陣痛折磨的汗如雨下。
就走過去,抬手要去摸摸她的臉。
然而,手抬起來的時候,卻發現手上戴著手套。
周圍的醫生護士都像是非常懼怕他一樣,看他衝產婦伸手過來,也不敢隨意阻攔。
隻是摸摸的退到一邊去。
年輕人在無影燈下,將手套摘了去。
一張惡魔一樣,布滿了燒傷疤痕的手,一點點的摸到了程澄的臉上。
她嬌美透粉的臉,像是盛放的豔麗芙蓉。
而他這隻手,在這樣的美貌襯托下,就是妥妥的魔爪。
這樣美跟醜陋的強烈對比,讓年輕人的喉嚨裡發出來笑聲。
那笑聲沙啞森森,如同鬼嘯一樣。
邵思思聽了都覺得頭皮發麻,背脊發寒。
周圍的醫生護士更是各個大氣都不敢喘。
程澄的臉被他的手指輕輕撫摸。
即便她是在昏迷之中,卻也仍舊能夠感受到危險的降臨一樣,扭動著想要避開那隻魔爪。
年輕人卻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用難聽的聲音冷笑宣布:“這回你逃不掉了。”
邵思思看見年輕人抓住程澄的臉頰,擔心他在這裡傷害程澄,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失聲阻攔:“錦泰,你彆傷害他!”
年輕人被喊到名字。
一點點的轉頭,看向了邵思思。
邵思思接觸到他眼中的戾氣跟涼薄,心裡害怕,又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
而這個時候,程澄好像終於用意誌扛過了藥效一樣,在產床上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雖然注意力不能很集中。
但是看見前麵將自己裹得嚴實的錦泰,還是眼中浮現出了恐懼。
“你是誰?”
程澄嚇得問他。
錦泰被她這樣問到,忽然覺得非常有意思,竟然一邊揮手讓醫生給程澄做手術,一邊道:“你猜猜。”
這沙啞的聲音,明顯是喉嚨受了很嚴重的傷。
或許是燙傷,或許是燒傷。
總之,年輕人看起來高大精悍。
但是,卻一副受了重傷痊愈後的樣子。
程澄看著他。
一時之間猜不出來是誰。
而旁邊的醫生在這個時候,詢問錦泰:“先生,止疼藥……”
未等醫生說完,男人就自顧自開口:“不用給她用止疼藥,反正,她也不怕疼。”
“是。”
醫生覺得殘忍,但還是按照錦泰所吩咐的,去執行操作。
為程澄進行手術。
而程澄,在看著對方的一舉一動的時候,心裡也驚恐的出現了一個答案。
她猜測出了對方的身份。
隻不過,猜測出來之後,她不敢相信,他還在這個世界上活著。
所以,她懷疑自己。
懷疑自己是被連日來的噩夢給攪的胡思亂想。
錦泰卻為了讓她證實自己的猜測。
將鼻梁上架著的墨鏡,一點點的摘了下來。
手術室的燈光下,程澄看見了錦泰那雙無比熟悉的眼睛。
一瞬間,如墜冰窟一樣,遍體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