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確定了周圍沒有人,我們才把車停在水庫邊。
先在車上翻箱倒櫃的找了半天。
最後找到了兩萬多泰銖、一條煙、四瓶水、兩袋餅乾、一把西瓜刀、還有一支手槍。
趁著沒人,我們把車推進了水裡,然後帶著搜刮到的東西,迅速進了水庫旁邊的樹林。
緬甸是一個森林麵積很大的國家,幾乎占據了國土麵積的一半。
我們藏身的這片樹林,麵積不是很大,但是植被很茂盛。
我身上帶著傷,在樹林裡行走起來非常吃力,不過為了活命,我隻能咬牙堅持。
而且樹林裡的雜草和灌木很密,每走一步都極為艱難。
老馬想要用西瓜刀開路,但是我製止了他。
因為這樣會留下痕跡,如果皮爺的人追到這裡,順著痕跡很快就會找到我們。
於是,老馬和鄭虎隻能輪流攙扶著我,艱難的在樹林裡跋涉。
走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我們停在了一處平坦的草地上。
這個過程中,身上帶的水已經喝了一半。
“差不多了,就這吧。”
我實在是走不動了,而且已經到了叢林深處,應該不會被發現了。
他們兩個也累得夠嗆,帶著我這麼個累贅,體力消耗加倍。
我們躺在草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這裡的氣候很熱,是那種悶悶的、帶著黏膩感的熱。
老馬熱得把衣服全都脫了,光著膀子,身上全是被荊棘劃傷的痕跡,一條一條的。
休息了一會兒,老馬說:“要不要再往裡麵走走?”
鄭虎說:“不用,這裡空曠,視野相對好一點,樹林裡一旦有個風吹草動,我們很快就能察覺。”
我捂著胸口躺在地上,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老馬見我臉色不太好,走過來查看我的情況。
“小徐,你沒事吧?”
他拉開我的衣服,見我全身都是淤青,忍不住吸了口涼氣。
“這些狗娘養的,下手真他媽狠!”
鄭虎也走了過來,檢查了一下我的傷勢,他的臉色倒是平靜,似乎習以為常見怪不怪。
“皮外傷倒是還好,就是肋骨斷了三根,稍微有點麻煩。”
老馬冷哼一聲:“都傷成這樣了還好?真他媽的站著說話不腰疼。”
鄭虎麵無表情,仿佛沒有聽到。
老馬又要張口,還想說些什麼,我急忙有氣無力的擺擺手。
現在已經山窮水儘了,革命的組織,不能從內部開始破裂。
必須要團結。
鄭虎拿起西瓜刀,什麼都沒說,起身朝樹林走去。
“你他媽的又要去哪啊?”
老馬在他身後喊了一句,鄭虎依舊一聲不吭,沒搭理他。
“小徐,你看到沒,這個狗東西肯定是看你傷得重,不想被拖累,打算自己一個人走!”
“咱們那會兒就應該把他扔在路邊!”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鄭虎去乾嘛,但是我覺得,他應該不會跑。
過了七八分鐘,鄭虎果然回來了,手裡還抱著幾根木棍。
他蹲在我麵前。
“還能不能動?把衣服脫了。”
我知道他是要給我處理肋骨的傷勢。
抬手試了試,動是能動,脫衣服卻是做不到。
手臂一抬高就疼得我抽冷氣。
剛剛逃命的時候不覺得,現在一停下來,方才被忽視的痛感加倍的回來了。
沒辦法,鄭虎隻能用西瓜刀把我的衣服割了下來。
我身上就這麼一件衣服,接下來沒得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