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買我喜歡吃的東西？我不是不配嗎，霍焱？”
唐蓁沒有血色的唇勾出嘲弄的笑容，握著遙控器的手卻愈發收緊，直至指甲泛的青白。
“其實有的時候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是恨我還是喜歡我？能眼也不眨的把我送給一群男人玩，卻又能在我快病死的時候守著我，你不覺得你很矛盾嗎？”
男人的臉色陡然僵住，可她卻毫無覺察，無所畏懼的說著。
“霍焱，我不想知道你究竟是怎麼想的，但我的生命已經快到儘頭了，你就算不放過我又有什麼意義？不如成全了我，讓我走吧。看在我們曾經相愛過的份上。”
“關於離婚的事情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唐蓁，我不可能跟你離婚。”
這話聽起來很濃情蜜意，跟電視劇裡交換戒指的男女主一樣，但下一秒唐蓁的下巴就更疼了，被他掐的。
“唐蓁……”他的五官精致又深邃，俊美無雙，低低的嗓音分明很冷，尾音卻又拖得很長，“從決定娶你的那天開始，我就沒想過離婚。”
唐蓁的心口一悸，隻是本能的悸動，跟她的態度無關。
也好在她的心率監測儀拿掉了，不然太容易露出破綻了。
女人咬了咬沒有血色的唇瓣。
“吃，涼了口感沒那麼好。”霍焱收了聲，也收了手。
看在她被他掐疼而皺眉的份上。
男人骨子裡的強勢不允許她有絲毫抗拒的餘地，唐蓁低頭，吃著他安排好的東西。
酥點的味道還是那麼好，當初她跟霍焱鬨小彆扭的時候，他總會去給她買這個，來討好她。
可現在，他們都已經不是過去的他們了……
唐蓁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牽著唇，無聲的笑開，像是在諷刺又像是在自嘲。
她的餘光看見霍焱伸手去拿桌上的資料單，嘴裡咬了口餅乾。
哢嚓一聲中，她果然見到男人俊美的臉色僵了僵，很快，眉頭皺起來。
霍焱將資料單上寫的玩意都悉數收入了眼底。
與其說是資料單，不如說是診斷書——
唐蓁在手術室裡用過的儀器跟她服用的藥物，還有秦書笙給予的評定這種說明，她不是白血病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