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嶽顫抖著雙唇,有好幾次看上去似乎有一個名字就要呼之欲出了,可到最後他還是用粗糲的雙手重重抹了把臉,木然地對唐蓁搖了搖頭,“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有什麼話,直接跟我的律師談吧。隻是請你……放過我兒子,他十五歲就出國了,這些事情,他一概不知。”
唐蓁嫌惡地扭頭就走,這種鱷魚的眼淚看多了,也隻會令人作嘔。
反正還有不久就要開庭了……唐蓁確信,韓嶽這短短幾年便能混得風生水起,一定是他背後那個主謀在幫襯!
可父親向來與人為善,在商界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也從未跟誰結過仇,到底會是誰要將唐氏趕儘殺絕?
唐蓁還皺著眉陷在自己的推測中,一旁的小助理滿臉崇拜地對她說道,“K神,你剛剛好酷啊!我們什麼時候對他兒子下手?!要不要陷在就安插人手到紐約去!”
唐蓁哽了一下,哭笑不得地拍了一下她的後腦勺,“想什麼呢你,這隻是一種談判手段!我們要是真的那麼做了,跟裡麵那種人還有什麼區彆?”
“哦……哦!說得有道理!”小助理眼睛亮閃閃地跟在唐蓁身後亦步亦趨,表情看起來更崇拜了。
……
霍朗自從上次看到徐煙兒的傷口歇斯底裡了一次之後,情緒一直非常穩定,再也沒有突然崩潰過。
這也跟謝時戩雷打不動的貼身照顧有關,他已經在霍朗自己都沒發現的情況,變成了這個世界上除了哥哥霍焱以外,他唯一願意親近的男人。
可謝時戩並不如他麵上表現出來的那樣沉著,他其實很急,他想儘早將小朗深植內心的那些肮臟遭遇給一一抹去,然後將那些空缺都用自己的身影填補上去。
哪怕小朗一輩子都遲鈍地無法懂得他對他的感情也無所謂,謝時戩隻想往後餘生每一天都能陪在他身邊,守著他,讓他再也不會夢魘纏身。
而事實上,獲得小朗的信任,比謝時戩預計得要更快一些,於是這個豔陽天裡,謝時戩決定啟動對他的第一次催眠療法。
霍朗的病房中,充斥著許多本不屬於他的東西。
彩色透明的糖果罐子、肥嘟嘟的貓咪擺件、每周送一次的馥鬱花卉、奶白色的絨毯……
一件件都是謝時戩帶給他的,霍朗就像是隻準備過冬的小鬆鼠,將這些東西紛紛藏進自己的樹洞,裝點著自己小小的“家”。
尤其是那條厚實細密的絨毯,霍朗喜歡極了,冬日的午後,他隻要蓋上那張毯子,就會立刻昏昏欲睡,效果好過所有催眠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