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恩有些吃驚,“你、你知道?!”
事實擺在麵前,唐時謙毫不意外地開口,“猜也猜得到。”
措恩說完了要說的話,默默離開了,可唐時謙卻覺得有些邁不動步子。
徐煙兒是一個歹毒至極罄竹難書的女人,唐時謙在恨極了她的時候,也曾經將自己身上發生的所有不幸都歸咎到她的身上。
可事到如今,當自己猝不及防地又被告知他一項罪狀的時候,唐時謙察覺到自己的內心竟然不再有一絲波瀾。
他喉嚨有些發緊,很想立刻跑到Elly麵前去大聲地告訴她,“你看啊,那個女人已經不會再引起我的情緒波動了!這是不是就可以向你證明,我對她真的早就不是愛了?!”
可是他不能。
唐時謙落寞地低下頭,一時間竟然開始懷疑起自己來,因為即便如此,即便Elly已經對他下了最後通牒,他卻還是想親眼看到徐煙兒被法律賜予死亡的那一刻。
他還是想,親自給曾經那些不堪而苦難的過去畫下一個句號。
一直到更衣室內空無一人,唐時謙才捏了捏眉心起身離開。
可卻在門口遇到一個實在是意料之外的人——Elly那個衣冠禽獸的未婚夫,赫伯特!
唐時謙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起,警惕地停在了原地,他想乾什麼?!
赫伯特看上去卻並不如下午的時候那麼有敵意,他露出一個顛倒眾生的笑容,唐時謙卻瞬間遍體生寒。
“我隻是剛好路過,你在緊張什麼?”
赫伯特陰沉的嗓音從唐時謙耳邊劃過,令他想起那種捕獵時一擊即中的劇毒眼鏡蛇。
“滾開。”唐時謙不欲與他多說,直接上前一步直視著他。
可赫伯特卻沒有對他的出言不遜表示不滿,隻是略有些無趣地聳了聳肩後退一步,甚至還掏出了一條純黑色的手帕,那上麵繡著他高貴身份的象征。
“你的傷口在滲血。”
唐時謙不耐煩,直接撞開他的肩膀朝外走去,警告性地對他說道,“不管你有多大的名頭和勢力,我都絕、對、不、會把Elly拱手相讓。相信我,你不會想嘗試傷害她的後果的。”
赫伯特臉上那種虛偽的笑徹底褪去,他灰色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盯著麵前的這個男人。
下午在塔樓裡的時候,他根本沒看清唐時謙的臉,還以為他就是那種和Elly偷情的小白臉,那樣的人根本不值得他轉一下眼珠。
可沒想到,今晚竟然會在這家拳館再次遇見他。
不得不承認,他打拳的樣子……的確有點不一樣。
可是這點不一樣,並不能維持赫伯特這種人多久的耐心。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唐先生。要知道上一個跟我放狠話的人,這時候墓碑前已經長起參天大樹了。不過或許你會有不一樣的結果呢?畢竟你……很有意思。”
說完,赫伯特轉身就走,四麵八方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四個保鏢,守護神一樣地跟在他身後,將他的後背擋得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