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焱的嘴角掛上一絲冷笑——這麼快就繃不住了,反而證明對方即將就要露出馬腳了。
二人步履未停,連酒店房間內零散的行李都沒拿,直接離開了鎮子。
高速公路上,羅遇突然開口道,“老板,其實還有一個當年霍承澤的同學,他現在定居在往西七十裡的另一個鎮子上,那裡應該稍微安全一些,我們要不要去看一看?”
霍焱沉吟片刻,直接調轉了方向盤朝西開去。
這位霍承澤的“老同學”,就是那種典型的社會蛀蟲,年輕的時候憑著有點皮囊肆意揮霍著家底,所有肮臟的勾當全都乾了個全,老來無依無靠,身體也虧空了,隻能靠著賣苦力賺點飯錢。
不難想象,如果霍承澤還活著,說不定也是如此的光景。
但霍焱喜歡這樣的人,隻要錢給到位了,保準沒有任何底線,什麼都會說。
果不其然,這位姓何的華人,隻不過五十出頭就老態龍鐘,整個人佝僂著腰,一張口露出滿嘴的黃牙。
霍焱難掩嫌惡地看了看他,直接掏出一個裝著厚厚的現金的牛皮紙袋,直接給這個修車工砸暈了。
他點頭哈腰,努力說著許久未說的母語,“老板,您的大恩大德我沒齒難忘!我下輩子也還給您當牛做馬!您想讓我做什麼,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不在話下!”
霍焱瞥了他一眼,“不用。我隻需要你說幾句話,知無不言——霍承澤這個人,你還記不記得?”
修車工的眼中閃過一絲猶疑,他壯著膽子抬頭打量了一下霍焱的長相,似乎真的從這財大氣粗的金主臉上看出了與霍承澤的幾分相似。
他眼珠滴溜亂轉,“這個……啊,我記性不太好,這個人名好像有點印象,但是回想起來可能有點困難……”
霍焱冷笑一聲,從西裝裡懷裡掏出一張支票夾在兩指中間,像是饞一隻哈巴狗一樣誘惑著他,“不急,你可以慢慢想。”
這……這上麵多少個零啊!修車工再也等不住了,要是這金主不耐煩反悔了怎麼辦!
修車工立刻滿臉堆笑著拿過那張紙片仔仔細細折起來放在自己兜裡,神秘兮兮地說,“這個霍承澤,我記得嘛!當年我們在場子裡麵喝過一兩次酒的!大家都知道他是個富二代,但是跟家裡關係不怎麼好,有時候出手闊綽撒錢似的,有時候就得靠東借西湊……”
“說重點!”羅遇率先吼道。
修車工一個哆嗦,“那、那您說,什麼才是重點嘛……”
“他怎麼死的,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