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耳畔傳來一聲輕響,旋即教堂的大門被人從裡麵打開,一個衣著肅穆,身前印著十字架的男人推開門走了出來。
神父在看清門口狼狽的不堪的男人後,神色陡然怔了怔,旋即蹲在他麵前同他保持平視,“孩子,你在這裡做什麼?”
聽見這道溫和的聲音,陸書言眸子微微顫了顫,旋即緩緩抬起頭,乾澀的啟唇道,“我想,求一個護身符。”
“你想給誰呢?”
聞言,陸書言垂眸想了想,旋即艱難張口將發生的事,一字一句的緩緩傾訴而出。
得知他的“虔誠”後,神父重新走進教堂,取出一個錦囊護身符遞到了他的手裡,“去吧孩子,我會為你和你的朋友禱告的,她一定會平安健康,偉大的主會保佑你們的。”
陸書言低著頭,握著手中的錦囊,就像是承載著他全部的希望和寄托,眼眶甚至都微微濕潤了。
“孩子,去換一件衣服吧,學會善待自己,不然你的家人也會擔心的。”
陸書言拿著護身符走出了教堂,一夜的風吹雨淋,他的身體已經快要透支了,臉色也難看極了。
換了一身衣服後,陸書言半刻也沒有耽誤,直接隨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報了醫院的地址。
其實此刻,他的精神和身體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可是仍然不願意停下來。
回到醫院之後,陸書言坐上電梯直達頂樓,旋即快步的跑到ICU的方向。
陸書言剛走進走廊,就看到唐蓁獨自站在病房外麵,靜靜的貼著玻璃看向女孩的情形。
安靜,卻也孤單落寞。
這個時間,霍焱和兩個兒子出去買飯了,唐蓁也是剛醒來之後,先去了解了一下唐若詩現在的身體狀況,然後就跑到重症監護室外,隔著玻璃看著自己的女兒了。
雖然知道沒有什麼用處,但就是想放在眼前這麼看著,好像能感受到稍許安心。
自從這丫頭上了大學之後,她們見麵的次數就變的少得可憐。
唐蓁也不想等女兒醒來的時候,身邊一個親人都沒有。
“唐姨。”
陸書言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在安靜的長廊。
聞聲,唐蓁怔了怔,轉過頭看向不遠處的男人,許是他的穿著沒有往日那麼成熟,仿佛有種看到了他少年時的樣子。
唐蓁自然知道陸書言來做什麼,她沒有多說什麼,反而退開了,單薄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走廊的儘頭。
現在還不到ICU的探視時間,陸書言隻能站在走廊裡,隔著大玻璃看著裡麵容蒼白的女孩。
“詩詩……”
陸書言雙手按在玻璃上,想將女孩的小臉牢牢地刻在心底,他漆黑的眸子此刻通紅一片,眼底的脆弱的痛苦幾近溢出。
長廊裡,男人悲痛萬分的低喃聲像是一遍遍敲打著心尖,令人不自覺的跟著悲鳴,“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求求你……詩詩,快點好起來吧,隻要你能好起來,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