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刀將近有二十公分長,猙獰翻開的血紅色皮肉在他肋骨上顯得猙獰極了。
可令她吃驚的不是這個……羅競的身上並不止這一處傷痕,在他精瘦而結實的胸膛上殘留著幾處深黑色陳年舊傷,或許是破口自已經恢複了,但顏色卻仍舊深的嚇人,哪怕看著點都讓人覺得觸目驚心。
就好像……是電擊留下的傷。
唐婉定定的看著,眼裡染著震驚,和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惡毒痛惜,手指顫抖的撫上那幾道黑色的舊傷。
這麼可怕的傷疤,到底是怎麼留下的?他在裡麵的那三年,到底經受了什麼?羅競靜靜的閉著眼睛,本來像享受一下被她親手包紮傷口的感覺,但襯衫被掀開了以後,卻遲遲沒有動靜。
直到女孩冰涼的手指,顫顫巍巍的觸碰到自己的胸膛時,羅競這才想起什麼似的麵色大變,唰的一下睜開眼睛。
下一秒,羅競將她的冰涼的小手從身上拿開,旋即撈起身邊染血的襯衫擋住了自己身體上的舊傷,臉色有些不太好看,“沒事了,你出去吧,我自己弄。”
聞言,唐婉反應慢半拍的抬起頭,兩人目光正好撞在一起,她一下子回過神來,連忙站起身。
她的唇瓣蠕動了一下,但看到男人冰冷陰鷙的臉色之後,瞬間慫了下去,到嘴邊的疑問也轉了個彎,“那,那我先出去了,你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叫我。”
“嗯。”男人沉著臉應了一聲。
唐婉抿著唇角,起身走出臥室。
輕輕將門合上,唐婉驚魂未定的靠著牆麵,滿臉困惑。
她當年在國外讀大學,當時還沒出社會就被羅競囚禁了,從未和彆人有過衝突,之後的更是精神恍恍惚惚,但自始至終都被保護的很好,從未受過什麼大傷。
剛剛那樣和羅競對峙,已經用儘了全部的勇氣,她承認她是一個軟弱的人,從小生活在父母和哥哥姐姐的羽翼下,長大以後又被羅競‘保護’的密不透風。
她雖然討厭他,恨不得永遠都逃離他的身邊,但她的目的也隻是想離那個男人遠遠的,不要再傷害她了,從來沒有想過動刀子傷人,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唐婉難過的垂下頭,顫顫巍巍的抬起自己的手,舉在眼前看著,手上還隱約殘留著男人的血,很淡很淡。
這一折騰,時間很晚了。
唐婉看向客廳的窗戶,外麵天已經黑了,連星星都稀稀疏疏的冒出了幾顆。
雖然她恨那個男人,但傷人……還是不對。
唐婉站在原地猶豫了半晌,出於歉疚的心理,她還是轉身走進了廚房,做了些宵夜。
半小時後,唐婉端著一碗熱湯麵走了出來,來到羅競的臥室門前,猶豫著卻不敢敲門進去。
她踟躇的低頭看著碗,忽然想起了羅競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舊傷。
她手破了點皮都疼的要死,那羅競呢?
他身上是舊傷,都已經長好了傷口還那麼明顯,她無法想象他以前他得痛成什麼樣子。
那麼嚴重,他是怎麼熬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