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王!您您終於醒來了!!太太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胡特助在電話那頭激動的語無倫次,隻感覺整個人都要哭了。
整整一個多月了,老大生死未卜,天知道這段時間他是怎麼堅持下來的,瞿家這個帝國無比強大,但龐大,就意味著危險!
瞿夜辰漠然的點了點頭,也沒管胡特助根本看不見他的動作,直接命令道:“胡特助,幫我查一個人,三小時內,我要蘇溪遙的全部資料。”
胡特助愣了一下,沒想到老大蘇醒後的第一個命令,就是讓他調查一個女人的資料。
他心中升起了濃濃的八卦之心和好奇,要知道瞿夜辰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這麼多年來,隻有兩個小少爺的母親蘇寶能近他的身!
胡特助想起瞿老爺子這些天的動作,試探性問:“瞿王,那位蘇溪遙是瞿老爺子請的那位蘇神醫嗎?”
瞿夜辰聽到他嘴裡的稱呼,腦海不由控製想起了對方對自己治療時上下其手的樣子,眼裡翻滾著深鬱的駭浪,冷冷道:“是。”
胡特助轉了轉眼睛,還想再說什麼,瞿夜辰又出聲了,“另外,我醒來的消息,不要告訴任何人。”
說罷,他便掛斷了電話。
瞿夜辰皺了皺眉,臉上露出一絲疲憊,他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康複,眼下不過是在房間裡走了一會兒,再加上給下屬打了個電話。
困意便難以控製的,從身體內部向他洶湧襲來。
瞿夜辰眼裡閃爍著暗沉的光,掀開被子,重新躺回了病床上,直接昏睡過去。
病房裡發生的事情沒有人知道,一切都隱匿在了看似平靜的湖麵下,暗流湧動。
自從蘇溪遙指出瞿家有內鬼下毒謀害瞿夜辰這件事情。
瞿老爺子便加強了瞿宅的安保,加裝許多監控,可惜他的監控永遠防不住需要防備的人。
困意是如此地洶湧,熟悉的漫長黑夜將人的靈魂拖至深處,他掙紮,他怒吼,終於,在溺斃的前夕,他看見了熟悉的光。
瞿夜辰上次醒來時還是白日,再次醒來時窗外的天色已經黑沉了。
他看見自己的兩個兒子正趴在床頭用手戳他的臉頰。
二寶的手肉肉的,臉頰也肉嘟嘟的,眼睛燦爛如星,他戳了好一陣瞿夜辰的臉,對大寶感歎道:“鍋鍋,爹地不僅頭發好摸,他的臉蛋也是軟軟的哎。”
瞿夜辰心底詫異,在記憶中,小兒子瞿星很少有這樣親近自己的時刻,他不動聲色的豎起耳朵。
大寶本來就對瞿夜辰認錯未婚妻這件事情頗有成見,後來知道蘇寶對兩個弟弟家庭暴力之後,他對這個名義上的爹的觀感更是直線下降。
聽見二寶的話,大寶沒好氣地說:“這可能就是小白臉吧,這個男人不太聰明,隻有一張臉能看了。”
瞿夜辰額角的青筋跳了跳,嘴角忍不住輕微抽/動了一下。
他對大兒子的話非常憤怒,但顧念著自己的植物人人設,並沒有采取行動。
沒想到他這個大兒子平常裝得沉穩乖巧,等他成了植物人躺在床上卻對自己百般嫌棄。
瞿夜辰說不了話。
但是二寶的心是向著他的,聞言立刻反駁道:“鍋鍋,你不能這樣說爹地,爹地其實很有用的。”
大寶從鼻子裡哼哼一聲,反問道:“如果有用,他為什麼會被人害成植物人躺在這裡?星星的腿又為什麼會受傷?”
二寶:“……”
他看看躺在那裡的植物人老爹。
又看看自己一臉不屑的親哥。
這一刻竟無法反駁親哥的話,因為他說的完全有道理啊!
瞿夜辰:“……”他的貼心小棉襖居然沉默了,這是也默認他是個小白臉的事情了?
他哭笑不得的同時,也對那平靜話語之下潛藏的信息感到憤怒。